星環大廈的三十二層,韋斯利雙手抱胸,坐在靠窗邊的柔軟椅子上,手邊放著一瓶高檔紅酒,高腳杯中的猩紅液體盪漾。
這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衣冠楚楚,文質彬彬,不管從氣質還是形象上,都頗為符合精英人士的定義。
矗立在第八大道的這棟摩天高樓,被許多幫派分子視為心目中的“聖地”,曾經有著同樣地位的是,上一任黑道皇帝金並的居所。
流傳於地獄廚房的小道謠言,把詹姆斯韋斯利描繪成了一個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的邪惡首腦。如果用心打聽,還可以聽到種種細節,比如韋斯利是怎樣處心積慮當上金並的法律顧問,然後步步為營打入了黑道帝國的核心,最後等到時機成熟,一舉發難把那位黑道皇帝掀翻在地,一躍而上登上權力寶座。
各種版本被當做茶餘飯後的閒聊談資,流傳於深夜酒吧和街頭巷尾之間,不過就算韋斯利走到他們的面前,這些人都不會把故事裡的邪惡首腦,跟眼前的斯文男人聯絡到一起。
“拉蒙死了。”
回想起手下傳來的訊息,韋斯利的眉頭緊皺,那個資質平庸的蘭德集團高管,是他挑中的傀儡人物。
雖然並無什麼值得看中的才能,但是勝在老實聽話,是一條值得調教的忠犬。拉蒙在蘭德集團並不突出,忽然登上高位,肯定會招致許多人的不滿,即使那幫董事會的老傢伙知道是誰站在他的身後,恐怕依然會感到憤憤不平。
把扶持的傀儡孤立起來,讓他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這就像調教獵犬一樣,既不要讓它吃得太飽,也不能讓它過於飢餓。韋斯利長久以來,從那位年輕老闆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永遠不要輕信忠誠這玩意。
“被燒成乾屍狀,現場伴有硫磺氣味……宗教狂熱分子的犯罪?還是說地獄廚房又冒出來一個不知死活的街頭英雄?”
韋斯利敲打著桌子,他隱約感到事情的不對勁,隨著兩天前的拉蒙意外身亡,俄羅斯的弗拉基米爾,還有手合會中的骨幹精英,他們要麼失蹤,要麼會在第二天早晨被發現屍體。
如今的地獄廚房,已經沒有街頭英雄的存在,經過鐵拳丹尼蘭德的死亡事件後,那幫人似乎都放棄了充當義警的生活,唯一堅持立場的懲罰者也離開了這片街區,更換了狩獵地點。
“究竟是誰呢?”韋斯利不認為還會有誰敢向自己挑釁。
至少在他和手合會達成聯手以後,憑藉著後者的強大武力,加上自身的拉攏打壓和分化勢力的種種手段,早就已經把那幫黑幫惡徒調教得比吉娃娃還要溫順。
“也許我該打個電話給老闆。”
韋斯利已經很久沒有跟肖恩聯絡過了,自從地獄廚房的各項事宜走上正軌以後,那位年輕老闆就不再過問,而且隨著安布雷拉的飛速崛起,雙方的層次差距逐漸拉大。
向來很會揣摩心思的斯文男人,不禁有些猶豫,肖恩不再是以前籍籍無名的小人物,對方如今身上籠罩著多重光環,合作的物件升級為了斯塔克工業那種龐然大物,貿然去打擾那位看似和顏悅色的年輕老闆,真的不會招致怒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