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世子現去了何處?”
“玉嵐山隱池。”
赦天機將手上的紙張放在一邊,不再多問。
“你這妹妹還算命大,此番幾處傷勢都沒涉及要害處,我現幫她調養經脈,修復體內幾處受損的竅穴,能恢復多少就看她個人造化了。至於外傷,用藥之後再靜養十天半月,應是能恢復大半,屆時站起行走應是不成問題。”
白鈺聽罷急忙拜道:“閣主大恩,白鈺銘記在心。”
赦天機揮揮手道:“你我不必說這些。”
白鈺站起來,最後看了一眼床上的白屏,神情頗為掙扎,猶豫再三,白鈺還是說道:“白屏這邊就有勞閣主了,白鈺現還需趕往玉嵐山隱池,時間緊迫,不敢再耽擱了。”
赦天機頭也不回道:“紀伶子現已不在隱池。”
白鈺愣了片刻,問道:“那他現在何處?”
“廣靜城。”
還不等白鈺多說,赦天機回過頭來接著道:“白衣他已經身在廣靜城,付宛和秦王世子也會相繼前往廣靜城,紀伶子那邊你不必再去。”
白鈺執意道:“紀伶子養氣多年,實力早已不似當年,即便有付兄和殷子安二人前往,想必此戰也頗為艱難。況且紀伶子後招層出不窮,我們多一個人,也算是多一分勝算。”
赦天機輕聲道:“還有張亦人。”
白鈺詫異道:“蜀州三寸山的張亦人?”
赦天機頷首道:“正是。算算時辰是該到了。”
白鈺雙手垂下,長出一口氣。
“那……”
“廣靜城那邊你不必擔心。今日之後交州這些年的恩恩怨怨就該斷的差不多了。這幾日便在夜闌好生休息,養精蓄銳,屆時秦王世子出交州,你去送他。”
白鈺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赦天機一邊說一邊將白屏的上身直起,坐到其身後,雙手扶住其肩膀,開始緩緩向其注入氣機,一道黃白色的氣息籠罩在白屏周身,其體表凝結的血痂也在這氣息之下緩緩脫落。
白鈺見狀遂不再打擾,抱拳後便要離開。
“還有一事。”
赦天機叫住了正準備轉身離去的白鈺,說道:“庭院裡有一人在等你,你去看看他。”
白鈺愕然,點頭後離去。
夜闌年後尚未開張,樓裡樓外還是那副清淨模樣。庭院中的幾處枯枝發了新芽,算是給這凋敝衰落的景緻添了幾抹新奇的綠意。
白鈺走出房間,站在二樓憑欄處,低頭向庭院之中看去。當下夜闌之中了無人煙,若大個庭院,僅有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正拿著掃帚,安靜清掃著石階上的灰塵。
白鈺一時間沒有認出少年的背影,卻也沒有出聲打擾,只是靜靜等候少年轉身的一剎那,隨後整個人怔在原地,那雙腿竟是如同注了鉛水一般動彈不得。
那少年回過頭時恰巧也注意到了白鈺,卻是開口問道:“公子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