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軍士看向殷子安,其中一名領頭的縱馬上前兩步,按住腰間佩刀問道:“你是何人?”
殷子安本就不是有那份耐心跟人慢慢消磨的人,對於此人的問話更是置之不理,跳下馬車繼續問道:“你們是誰的部從?”
那問話的軍士目光一凝,細細打量著眼前這人,沒有說話。
在其身後,另外幾名軍士已經開始對那馬車上駕車的白衣女子指指點點,光是看到這個背影,都比那些個村婦不知曼妙多少,甚至已經有人盤算著將其擄掠來後該如何好生處置。
殷子安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神情極不耐煩地一步步走上前來。
“你們是誰的部從?”
第三次問話。
那馬上的軍士雙眼微眯,將佩刀抽出,遙遙指著那道黑袍人影兇惡出聲道:“小子你給我站在……”
話未說完,只見那馬上軍士當即人首分離,那頭顱好似被人憑空摘去,足足飛出四五丈遠後骨碌碌滾落地面。
殷子安走得極慢,但身形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那位只剩下一副軀幹的軍士身邊,其坐下馬匹似是察覺到背上動靜,嘶鳴一聲,那無頭軀幹緩緩倒在地上。
眾軍士驚駭萬分,連忙調轉馬頭,向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那失了馬匹的軍士一時間就連衣甲都來不及穿上,裸著半身拼了命地向著後方跑去,眼見得幾位騎馬的同行軍士溜得飛快,暗暗在心底罵了一聲親孃,腳下步子卻絲毫沒有慢下來,使出吃奶的力氣向著前方奔去。
然而就在下一秒,只見得前面的幾位騎馬的軍士與先前那位領頭的如出一轍般身首異處,五六個頭顱在空中翻飛,片刻之後盡數滾落地面,脖頸處鮮血橫流,頗為詭異。
那半裸軍士連忙止步,在原地停頓了片刻,機械般扭過身子,看著眼前一步步走進的黑袍男子,雙腿跪地,一個響頭磕下。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再問一遍,你們是……”
“黃角,濮常城牧黃角!”男子涕泗橫流,當即五體投地趴下大聲應道。
殷子安回頭瞟了一眼身後坐在地上神情驚懼的女童,回過頭來再問:“其餘人在哪?”
男子頭也不敢抬起,伸出一臂遙遙指著殷子安身後小道的方向:“十里外的山村……”
殷子安當即轉身面向著那位坐在地上的女童,磅礴氣機當場將那男子撕作兩半。殷子安沒有說話,走到女孩面前蹲下,女孩盯著眼前這人在黃土地上向後蹭了幾步。殷子安無奈地嘆了口氣,脫下黑袍蓋住女孩身體,隨即抱起渾身顫抖不止的女孩向馬車走去,女孩輕微掙扎了一番後便安安穩穩地躺在殷子安懷裡沒了動靜。女孩不禁向殷子安身後望去,殷子安很有眼力地用手遮住她的雙眼。
“沒事了。”
殷子安將女孩放到馬車裡,坐在車外問道:“你是從村裡逃出來的嗎?”
女孩怯生生的應了一聲。
“不要害怕,帶我去你們村裡。”
女孩看著眼前這位面目英俊的男子,頓時淚眼婆娑,用力地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