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亂翻了,東城的王府卻是一片寂靜,連平日在府中的侍衛都被派遣出去,但圍牆外又有侍衛把守,三十步一人,將整座王府包圍。
“庭雨,你現在讓開,我可以留你一命,畢竟修行不易。”練武場上,王攻之對擋在他面前的庭雨好言相勸。
“只要我在,就不會讓你們傷到大少主分毫。”庭雨掃視王攻之和他身旁的王除,還有一人肩上套雙環他沒見過,雖然此事他早有準備,但當這一幕真出現在眼前時,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你不會覺得你能一個打三個吧?”宋供奉陰陽怪氣問道,庭雨消瘦的臉不禁露出笑容,顯得有些陰森,旁人不知情肯定以為他才是歹人,只見他從袖中取出一根竹管,用力往上擲去,竹管急速飛昇,在半空炸裂,隨著一聲巨響,留下一團黑煙,他旋即緩緩抽出長劍望向宋供奉說道:“試試。”
......
“籲!”一匹杏紅色的駿馬緩緩在北城亂街停下,周逸清從沒見過像騎馬之人如此肥胖的,那包子鋪的老闆在他面前也只能稱作小胖子,但此人身著華貴,四周士兵持矛站立,矛尖紛紛對外,將他護在中間,他略尖的嗓音高喊道:“再鬧事直接就地正法。”
雖然他外貌沒有絲毫威嚴,甚至有些可愛,但是就這麼一句話,場面一下子平定有序,百姓不敢咋咋呼呼,賊人乖乖束手就擒,周逸清欽佩道:“厲害。”
盧小石輕聲說:“這是我們鐵石城城主,金石,他們背地裡都叫他金豬。”還挺形象,但周逸清還是皺眉說道:“我覺得挺有氣勢啊。”他自認做不到一句話就控制局面。
周逸清環顧四周,巡邏軍把鬧事之人一個個帶走,長呼一口氣,不過一場鬧劇罷了,刮刮肉包的小鼻子笑道:“肉包,哥哥這次可不會放你走咯。”
“轟!”半空一聲巨響,王府上空一片黑煙,凝聚不散,周逸清心臟漏跳一拍,就聽趕來幫忙的曹瑾民喊道:“王府求助,跟我走!”大手一揮,帶人就要往那趕,周逸清一聽,立刻明白這才是那人的目的,從此處趕至王府至少盞茶功夫,以無心算有心,一瞬之差結局可能都是天壤之別,他把肉包遞給盧小石,急道:“你管住肉包。”又想起王除早上和他說的話,難道隊長早就知道了,便又叮囑道:“去我家等我,別去王府。”交代完,正欲拔腿疾衝。
“停下!這邊事都還沒處理完,一城安危必然大於一家之事。”金城主厲聲喝止住曹瑾民,曹瑾民微微一愣,但聽城主都這麼說了,自己也不能擅自決定,只得留下繼續管理秩序。
周逸清聞言,看街上明明已經基本安定,金城主卻阻止巡邏軍前去幫忙,剛剛升起的欽佩好感之情頓時煙消雲散,冷哼一聲,往王家趕去。
周逸清剛拐進王府區域的石板路,就聽到遠處一片嘈雜聲還有兵器相交的聲響,心中一緊,速度不禁又加快幾分。
“李二,你們這是叛主。”“二少主也是王家,談何叛主。”
“家主回來你們死定了。”“家主回來塵埃落定,法不責眾。”
“你們該死!”“殺!”
周逸清腳步匆匆,離王府一街之遙,聽見他們所說的話,內心一寒,二少主竟要殺大伯,他與二少主不過一面之緣,那日見他對大伯恭敬有加,實在想不到他會做出此事,大門口已經戰成一片,門被堵死,無法從正面進,只能從圍牆跳進去。
周逸清雙腿一蹬,輕鬆躍上白牆,一眼就看到了練武場的情景,大伯攙扶著受傷的庭雨叔,只有他們兩個,看來爹替大伯辦事還沒回來,二少主那邊一共三個人,王除隊長也是他的人,他心裡暗罵,一咬牙還是跳進王府,即使實力不行,也不能幹看著,大伯他們已經明顯落下風了。
“攻之,給我一個理由。”王守業一臉悲痛,不解的問道,庭雨左臂滴血,但右劍持劍還是護住前方,半刻不得鬆懈。
王攻之擋住正要擲環的宋供奉,咬牙切齒的說道:“怪就怪爹,憑什麼我天賦比你好,心比你狠,卻只能管這個破侍衛隊,你一個連鍛體圓滿都沒有的武夫,卻能掌管倉庫鑰匙,聯絡仙宗,憑什麼!就憑你比我大上幾歲,所以你瞟我一眼,我都怕得要死。”他自問自答,深呼一口氣,收斂情緒,灑脫道:“過了今天就好了,再也沒人能干擾我的武道,爹也只能把王家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