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趙啟的突然出現,葉希珊的思緒也被打斷,完全沉浸在了一片甜蜜喜悅之中,看趙啟居然對病房裡的那個大帥哥一副謙恭模樣,本來她還覺得挺不爽的,下意識地斜睨了一眼董冽,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她想起來了!
那次被趙啟大晚上拖著去嘉園小區,門一開就有個風一般的高大男子掠了過去,就是這個人!他是趙啟的老闆?嗯嗯,她暗中點點頭,年輕有為啊。
但是,趙啟說過,他的老闆叫董冽,為什麼季堂卻是讓她使謹言忘記了“林江南”這個人呢?
那天晚上,這個董冽說“照顧好南南”,難不成,林江南是那個孩子?不對不對,趙啟跟他提起過,那個叫南南的孩子的大名是“季南”。
林江南,季謹言,季南,董冽,這四個名字一直不停地在她腦子裡晃啊晃,頭都大了,這四個人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絡呢?
南南是董冽在照顧,南南姓季,林江南名字裡有一個“南”字,按照言情小說的套路來看,一般為了具有紀念意義會取愛人名字中一個字來作為孩子的名字。
看來,真實的事情是這樣的,林江南與謹言是一對,他們之間有了一個孩子取名為“南南”,董冽因為喜歡謹言,所以幫助她照顧孩子。那林江南現在到哪兒去了?
不對不對,季堂和謹言是高中時候就在一起的,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什麼林江南,難不成是大學後兩人異地戀那會兒?還是不對。況且,以她對謹言的瞭解,謹言那麼愛季堂,又怎麼會做出劈腿的事情呢?
腦子徹底成一團漿糊了,葉希珊雙手捂住自己的腦門,趙啟悄悄走到她身邊,俯身耳語:“珊珊,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她連忙笑著否認,趙啟好像跟在董冽身邊挺久的了,等什麼時候問問他,他或許知道具體情況呢。
病房裡頓時陷入了一場詭異的沉默。以前在課間休息的時候也經常會出現這樣的狀況,突然有那麼一個瞬間,大家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時間像是靜止了一秒,又恢復了喧鬧。這一次的安靜是被一道聲音打破的。
“嘿,大妹子!”其人未見,先聞其聲,凌安之還在走廊裡,聲音就大喇喇地傳進了病房裡。
一進房門,凌安之頓了頓腳步,呆滯了兩秒鐘,抬起右手虛虛地伸出食指在空氣中點點點,嘴裡小聲唸叨著:“一二三四五……我去,還上山打老虎呢。”
正說著,又有人進來了,是秦櫟和許涵。
這下,謹言也傻眼了,嘿,這是同學聚會還是國家會議啊?全聚齊了。
顯然秦櫟和許涵也沒有想到病房裡會有這麼多人,兩人愣了一下,是許涵率先笑著出聲:“嘿,謹言。”
謹言笑笑,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她的笑容很勉強,是了,她如今確實不太想見到秦櫟和許涵這一男一女,即便曾經她和許涵是很好的朋友,但那畢竟是曾經,是隨著年月的流逝和閱歷的增長,她越來越覺得許涵這樣的人不值得深交,能言善道,兩面三刀,是對許涵最好的概括。
而秦櫟,即便是對他心存愧疚,但依舊改變不了她不喜歡他的事實,其實更多的是源於秦櫟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她不喜歡死纏爛打的人,雖然秦櫟還沒到那個地步,但是,只要是不喜歡,所有的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夠成為討厭的藉口。
“好了,又來倆,嘰嘰嘰,一二三四五六七,七隻小雞排隊走……”凌安之搖頭晃腦地小聲唸叨著,“唉,身為老八的我似乎有點多餘,大妹子,我走啦!晚上再來看你!”他對著謹言招招手,昂首闊步走出門。
謹言嘴角抽搐看著來去匆匆的二表哥,腦子裡忽然想起徐志摩的詩——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也罷也罷,凌安之本來就是這副性子,隨他去吧。
“你們怎麼來了?”謹言問。她總覺得許涵怪怪的,這一次的問候,好像不太符合她的風格啊。
“我們當然是來看你啊。”許涵擠開圍在謹言床前的一堆人,坐到床邊,親暱地握住謹言的手,“怎麼樣,你好些了嗎?”
對於她這種過分的親熱勁兒,謹言雖然早已見慣不怪,可依舊習慣不了。
“嗯,好些了。”
“你是怎麼傷的呀?你可是昏迷了好久呢,以前來看你的時候你都一直不醒,我和秦櫟都很擔心你。”許涵臉上是明顯的擔憂之色。
“呵呵。”謹言乾笑著,看來秦櫟和許涵的關係很不錯嘛。
謹言和許涵是同時認識的秦櫟,因為許涵的善於交際,與秦櫟先開始說話的自然是許涵,偏偏後來秦櫟卻喜歡上了謹言,當時許涵的態度是祝福的,甚至還經常幫秦櫟送一些小禮物給謹言,沒想到,與秦櫟分手之後,“閨蜜”許涵與前男友秦櫟反倒成了關係更甚以前的好朋友,這倒是挺稀奇。
“放心吧,我沒事,據我媽說,可能是我擦玻璃的時候不小心踩空了就掉下樓了,不過我也記不大清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對當時的記憶總是很模糊。”謹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