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黨也發現其他人的目光或多或少地聚集在這裡,他平常是不在乎別人的目光,沒有在意,沒想到算漏了這一點。臉色稍有變化,啪一下把手中扇子開啟,扇了幾下。在外人看來這是在抑制怒氣,只有梁震看出來,這只是做做樣子。果然扇子一合,轉身走開了。
明顯的動怒和離開,有人可以認為是狼狽,也有人可以認為這是一種涵養,心有怒意之下不惹事。對比梁震就有些心胸狹隘,不懂禮數。尤其是把這個印象印在這些婦人身上,沒有比她們更好的傳播途徑,只要有隻言片語,那這個人名聲就要壞了。梁震看出來了,不過他沒在意,他混的又不是這個圈子,何況一會兒會有大戲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尤瀅默不作聲,看著摟著自己的這個男人獨自應付,她相信他能應付得來。郎黨過來湊話,顯然是他也發現了什麼,反而對一會兒要發生的事情有所期待起來。
“那是誰家的姑娘?怎麼坐著輪椅來了?”旁邊有名婦人眼尖,出聲問。
其他人都紛紛說不知,要是有人受傷,她們不會不知道。這種事基本滿不住,當然如果是郎黨這種浪蕩子,混吃等死的那些二代被人打了,跑哪避難去了,有可能聽不到風聲。坐輪椅就是很嚴重了,早就傳開了才對,這裡竟然沒有人認識這個姑娘。
唯獨曾可楚臉色有些抽搐,沉默不言。
小姑娘推著輪椅走了過來,有人剛要過去詢問需不需要幫忙,曾可楚就已經第一個走到跟前蹲了下去,勉強著微笑問:“有事嗎?”
姑娘不知道從哪拿出一把刀,一臉平靜地捅了過去。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誰都沒有想到一個小姑娘會突然行兇,嚇得有人已經開始尖叫。
拔出刀,看著曾可楚捂著受傷的腹部倒下,小姑娘的眼神中才露出強烈的恨意。不理會受傷的人眼神中的迷茫、哀求和可憐,想要上前直接從輪椅上跌落,爬了過去,舉起刀紮了下去。
曾可楚也是為了活命,直接抓住女孩的手腕,一個是因為長期推輪椅,力量比同齡人大的小姑娘,一個是受傷的中年婦女,暫時僵持著。
周圍的人也終於有人反應過來,趕緊上前奪走刀子,把兩人分開。
“別,別報警。”曾可楚對旁邊救自己的人說。
孫光遠作為主人也過來了,聽到傷者的話,立刻大聲說:“都別報警,打急救電話。”
這種傷人的事可大可小,只要不出人命,有些民不舉官不究,主要是官不知道。裡面可能牽扯到很多隱私等事情,怕警方介入會把事情鬧大,弄得人盡皆知,很多人會選擇私了。原本想報警的人也放下了電話,曾可楚腹部中了一刀,還是需要送去醫院的。
而小姑娘則被人控制了起來,可她奮力掙扎,嘴裡嘶啞地嘶吼著“啊啊”的聲音,像是啞巴。兩三個男人竟然都有些控制不住,直到梁震抓住女孩的雙手,把她禁錮在懷裡才被控制起來。這讓很多人眼睛就是一亮。
梁震之所以現在出手,是因為女孩進來的時候,郎黨就已經站在他的不遠處防備著自己。他是來看戲的,在演出之前,他可不想上臺。郎黨只是防備自己,也沒有阻止大戲上演的情況,兩人之間就保持著這種距離。直到有人拉開小姑娘,他才過去。要是再晚點,好東西就要錯過了。
郎黨也走了過來,沒有阻止梁震的動作,只是有些小心戒備。此時女孩已經慢慢平靜,開始哭了起來。
不多一會兒救護車來了,把曾可楚送去了醫院,只留下地上的一攤血。要是能報警,讓警察接走最省事,頂多就是去做個筆錄。隨之問題就來了,傷者不讓報警,那現在這個小姑娘該怎麼辦?這裡沒人認識她,總不能讓人一直這麼控制著,總要有個處理辦法。
孫光遠正想著,又來了一輛車,看穿著白大褂也是醫生,上面印著“泉寺綜合醫院”的字樣,詢問了一下情況過來就把小姑娘奪了過去。動作十分嫻熟和迅速,小姑娘還想掙扎,就已經把束縛衣套到了她身上,再把她綁到擔架上抬走了。
整個過程中動作搭配行雲流水,讓人沒反應夠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接走了。還是因為他們身上的那一身白大褂,讓人降低了對他們的防備。等孫光遠反應過不對來,人已經開車走了,連尾燈都看不到了。
“是你把小姑娘帶過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