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間外,早奔進一個身穿官服,手提長劍的中年人,沈萬河連忙迎到那人面前,說道:“李大人,您來了。”
李明揚手中捏著長劍,瞪著沈萬河,問道:“沈捕頭,堂兒呢,堂兒在哪裡?”
沈萬河面上露出些許難色,這時,早有幾名捕快去將李玉堂的屍身抬了下來,李明揚低頭一看,但見膝下獨子竟死得如此悽慘,登時如一頭受傷的野獸般,涕泗橫流地問道:“誰幹的,是哪一個挨千刀的乾的。沈捕頭,你可曾抓到那兇手了嗎?”
沈萬河額上有冷汗滲出,他支支吾吾地說道:“據目擊者稱,大公子生前……生前曾於一對江湖說書的爺孫爭鬥,卑職現已將這二人捉拿,正要帶回衙門審問。”
李明揚暴喝一聲,說道:“還審問什麼,給我就地正法了!”
“這……”
沈萬河面有難色,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硬著頭皮說道:“李大人,這似乎有些不合朝廷法度吧?”
李明揚道:“什麼法度,在這揚州城,我便是法度。”
賈瑞聽得心中暗驚,這李明揚如此地囂張跋扈,怎麼做到主政揚州這麼多年的?他當真不怕這番話傳到京城去,就此丟了烏紗帽嗎?
還是說,他打算將這一樓中的人,全都趕盡殺絕?
賈瑞的目光忽而轉向喻汝霖,他已猜出李明揚恐怕是要仰仗此人的道法奇術,但就在這時,喻汝霖忽而開口道:“李大人,還請稍安勿躁才是。”
那李明揚方才暴怒中,未曾注意到樓上喻汝霖的身影,如今聽他說話,臉上竟露出些許的畏懼神色,一閃而逝,勉強說道:“哦,原來喻先生也已經到了。”
賈瑞留意到李明揚有些色厲內荏的神情,頓時來了興趣,他本就在納罕,似喻汝霖這般身懷異術的高人,怎會甘心替一個草包知府擦屁股呢?
看來,這其中只怕也別有隱情呢。
喻汝霖來到李明揚身邊,淡淡一笑,說道:“李大人,大公子他的死並不簡單。若是我瞧得不錯,他該是死於道家方士之手,大人不可錯殺了好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