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第三個匠人再次從爐子裡舀出玻璃熔液,結果這一次成型的玻璃板卻是含有綠色,且比前兩者還要渾濁一些。
高景飛搖搖頭,明白這是原材料或者其他方面混入了雜質的關係,一些金屬成分會讓玻璃顯色,在沒有現代工業處理手段的古代,這也是難免的事情。
但他現在要的是無色透明的玻璃,於是他揮手放出一朵金焰,在匠人們驚呼聲中,將那淡綠色的玻璃包裹燒煉,不多時便有一些雜質化為青煙飄散,等高景飛收回神霄金火,那塊玻璃平板已經變為了最純潔的白水晶一般的無色透明,在火光的映襯下通透的讓人眼前一亮。
當然其中周圍幾個人對於這種無色的玻璃,喜愛程度並沒有先前淡藍淡紅的那麼喜歡。
因為中土對於寶石之類的鑑賞是以色為首,但凡濃綠豔紅者方為佳品。在中土地域,除了溫潤的羊脂白玉之外,凡諸玉器寶石者,皆以翠色為上,緋紅次之,藍黃青白墨其次,反而無色透明或者淺色的被視為下品。
就是現代也是如此,高景飛早前在撣國收穫了翡翠龍脈後,曾經查閱過現代翡翠玉器行業的情況,事實上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前,無色透明的翡翠還只是不值錢的品類,直到新世紀之後,一些淺色、無色的翡翠才逐漸因為年輕人的追捧而價格大幅度上漲,但依舊沒有濃豔色澤的同水種翡翠價格高。
完成這些的高景飛對朱由校二人道:
“依照此例,多多試驗幾次便能得出透明琉璃,輔以銀板,再細細打磨,就可製出光可鑑人的清澈明鏡。”
“這琉璃銀鏡製造不易,且容易損壞,這麼大塊乃是極為難得的稀罕物,賣上銅鏡的百倍千倍價錢應該很合適吧?
“合適,太合適了!”
老魏幾乎笑的合不攏嘴,這一面玻璃板去除人工,成本也不過幾十蚊銅錢而已,就算加上人工和貼銀、外框,那也不過幾兩銀子罷了,卻能賣到千兩以上的高價,這簡直就是一本萬利呀!
而且老魏覺得那些有色的琉璃造物好好打磨一番,則能賣到比琉璃銀鏡更高的價錢。
高景飛又按照他在現代瞭解的那些商家手段指點老魏說:
“這鏡子先期出貨的數量必須要少,並且花樣不要太多,每年出一兩種新花樣,這樣可以持續更長時間的新奇,需要營造出一幅有價無市的樣子,然後再慢慢出貨,因為別人無法仿製,所以定價權就在我們手中,這就是壟斷!”
“所以魏督公要注意保密,給那些工匠足夠的油水和銀子,但要限制他們外出,一旦跑出一個,或者洩露了秘方,這一招可就不靈了!”
“畢竟財帛動人心,那些個貪財的人可不一定能做出什麼事來!”
魏忠賢聞言獰笑道:
“咱家看他哪個敢打琉璃鏡的主意?!”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尤其是這皇家的買賣關乎於皇爺的錢袋子,魏忠賢看的比自己的小金庫都還要更重視。
真要有那不開眼的,他不介意讓對方感受一下東廠與錦衣衛詔獄的手段。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