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蘇月坐在公車裡,靠在窗邊,她的視線有些呆愣。手指不直覺的緊握著懷裡的書,手心裡冒著冷汗而不自知。幸好,她從小爸爸便讓她學習游泳,跆拳道,散打以及體能訓練。她很少學習跳舞,像那些名媛貴族的女孩一樣。大多數時間,她的學習裡,都是如男孩子一般,而跳舞,繪畫,樂器等等都只是一些皮毛。當然,禮儀也是父親給她的必修課。
她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能夠逃掉一劫。當危險來臨的時候,打不過就跑。打得過,就讓想傷害你的人,沒有還手的餘地。是這個樣子的吧。
沐蘇月想了想,閉上了眼,可腦海之中,一直迴盪著那個可怕的畫面。她又將睜開來,視線轉向窗外。漆黑的寒夜裡,燈光顯得那麼清冷。
道路上的人,穿著臃腫,走在寒冷的風中,砥礪前行。
而這,又恰恰是每個人都會經歷過的人生。
夜色撩人,酒吧的燈光五彩繽紛,閃耀得人睜不開眼睛,搖滾音樂震耳欲聾,舞池之中,人的吶喊之聲和熱情與這背影相得映彰。
三樓包房之內,卻是與之截然相反。靜默之中,只有檯球與球杆之間時不時的碰撞聲音。
“今天,我見了一個人。”
“我知道。”成明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站在一邊擦拭著球檯,語氣依舊不冷不熱。自己俯下身,將球杆對準自己要打的那隻球,手指與球杆之間維持著標準的弧度,他的手指修長,這樣的動作更是顯得骨節分明,凸凹有致的彰顯出手指白皙的骨感。動作乾淨利落,一擊擊中,兩球碰撞之間,那隻球順著曲線掉進球網裡。
“見到沐蘇月了。”身邊的劉亦寒將ck放下,轉到他的另一側。成明慢悠悠的站起身,拿著球杆,目光之中透著一抹意外,聲音卻是清淡從容“很稀奇?”
“不。”劉亦寒說道。看準了角度之後,才俯下身,同樣又快又準的將自己看到的那支球打趣另一個球網中,聲音又道“不過,以後,她是我師妹。”
他的語氣依舊沒有什麼變化,話語之間,卻透著一股向成明炫耀和宣佈的意味。
成明幽邃的眸光之中,這下透著又意外又驚訝的目光。看了一眼檯球桌上的情景,只剩一個白球,又平局。
他走向一邊,放下球杆,靜默無言地去取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坐進旁邊的沙發裡。
劉亦寒看著他身前的空酒杯,伸手,自給自足。
“沒什麼想問的?”
“你想讓我問你什麼?”成明聞了聞高腳杯裡的酒,輕輕拿在手裡搖晃,好似並不打算喝,只是這樣拿著玩的。
“沒什麼。”劉亦寒將凝他的視線收了回來,輕抿了一口自己手裡的紅酒。入口醇香,絲絲餘味。成明不說,自己當然也不會再多問。他想說的自然會一一道來。
“我只是好奇。”許久,成明的聲音才緩緩的開口。
“好奇師父為何收她為徒?”劉亦寒問。
成明凝了他一眼,微微搖頭。他自然是相信林荀的眼光。自己好奇的是,沐蘇月為什麼突然想到了這一層,近距離接觸珠寶界,她要幹什麼?
“果然,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帶著自己的目的。”成明輕笑了一下,抬手將杯子裡的酒盡數灌進自己的嘴裡。
劉亦寒看了他一眼,啟唇道“你這樣喝,就沒意思了。”
成明沉默著,沒有理他,再次給自己倒酒。劉亦寒見他如此,心裡瞭然,今天他約自己出來,決一勝負是假喝悶酒是真。
“成明,其實這樣也挺好。至少,比一蹶不振要好。”劉亦寒說道。
成明自然清楚他所指的是什麼。緘默之後,才緩緩道“也是。”他的聲音頓了頓,目光直直的轉向劉亦寒“不過,你不會…”
“放心。她好像並不認識我。而且,我可看不上她。你別自認情敵啊。”
劉亦寒意會到他的話語,連忙冷聲道。能扯清干係的,他是從來都不會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