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未近,身體便已經開始顫抖,待看清那張熟悉的臉時,她終於感到了房中的寒意。
冰寒入骨,痛徹心扉。
那張臉沒有任何血色,心上之人就這樣平靜地躺在冰棺之中,不會再給她半分回應。
“雲景。”
她走到了冰棺前,聲音溢位了哽咽。
“你還會回來的,對嗎?”
嵇靈抓住了那口冰棺,這句話她在那場噩夢裡問了他無數次,每一次,都沒有答案。
她走入了那口冰棺之中,失色的臉貼在了他沒有溫度的胸膛上。
這一口棺足夠寬闊,足夠合棺。
嵇靈無聲地躺在他懷裡,直到身上的溫度也開始渙散,被唐靖強硬地拉了出來。
“你是想殉情嗎?”
她冰冷的溫度從掌上傳來,唐靖的眼神也陰冷刺骨。
積攢的怒意一觸而發,嵇靈抽回手一掌揮了過去,令她意外的是,唐靖竟也這麼倒下了?
堂堂嵇家軍統領,竟然就這麼倒下了?
嵇靈看著地上的龐然大物,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正當她想喊人來拖走唐靖時,地上的人猛然睜開了雙眼,迅速起身朝她撲了過來,生生將她壓在了冰棺前。
唐靖這一眼,極具陰翳,同時含著濃烈的佔有慾和深深的偏執,嵇靈脊背一寒,臉一側,便看到了冰棺裡的雲景。
唐靖跟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眼中的陰翳一收,欲言又止,最終化為了苦澀,低嚀了一聲。
“大小姐。”
天知道,這大半個月來過得有多掙扎。
這不是他的身體。
雲景在唐靖身體裡醒來的那一刻,便清醒地認知到了這一點。
從前他幾番逃離,都是為了偷天換日,可無論換了何種身份,他終究還是他,用的都是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