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來勢洶洶,風情卻是饒有興致地在修剪花枝,好不愜意。
“靈兒怎麼這副模樣,不去上朝嗎?”
風情放下了手裡的剪刀,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你……”
嵇靈很想問問他究竟想幹什麼,但卻是趕時間,只能怨恨地在他唇上咬一口,便匆忙離去。
而她前腳離開,風情的臉色就暗了下來,身旁的盆栽被他踹了一腳,摔得稀碎。
王府裡都是新人,見他如此有些心顫,默默低下了頭。
可他也只是陰鬱了一會,便開始整治偌大的王府,鑑於風情有實又即將有名,王府上下都未敢多言,風情又明顯在挑刺,一行人都是戰戰兢兢。
風情確實很不爽,昨夜的事情令他整夜難眠,又看到了這一張張前世明顯與他有恩怨的嘴臉,便更是不悅。
本是想做個大度的王妃,但這個初衷也被他拋在腦後了。
嵇靈前世匆忙就任攝政王,朝野內外都有異議,但沒人敢明目張膽和嵇靈叫板,便是明裡暗底磋磨他這個“不得寵”的王妃了。
這些下人,也是視他為無物。那時的他已經心灰意冷,不想再計較,嵇靈忙著處理政事,更是無暇也無心管他,這些人便是越發得寸進尺了,什麼王妃,連廚房裡的狗都不如。
風情不想去想,可那些畫面爭先恐後地湧現在他腦後中,逼迫他越來越煩躁。
“閉嘴!”
他厲聲斥了一句,打住了正在陳述情況的管家,一行人不明所以,紛紛跪了下來。
風情煩躁得坐立難安,乾脆將這一行人趕了出去,暨凌院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也懶得管眾人的反應,走到了院中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院落一角,一片殘垣,卻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線,這是他前世在王府待得最多的地方。
仍然是那半塊菱形的巨石,風情伸手摸了摸,重複了曾經千百回的動作。
沒多久,掌心被菱角劃破,落下了一道血跡。
風情突然輕笑了一聲,當年的他,可是隻花了半個月就將這個菱角撫平。
後來再回來,便發現相鄰的另一個菱角也被撫平染上了不可磨滅的血痕,那是嵇靈。
正想著,穿著一身紫色朝服的人便朝他走了過來。
嵇靈不語,看著菱角上的那一片血跡,眸色更是黯淡。
她下意識想去碰另一個菱角,可還未觸碰到,卻被風情早有感應的掌拍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