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並不是我。”
說了這句,嵇靈沒再給他解惑,便將人送了出去。
青憐只好疑惑地撓著腦袋回了自己的房間,轉眸時卻看見了扶風和一個清秀的小公子談笑風生。
青憐:“......”
好吧,確實是他多嘴了,扶風這個人,本就不會寂寞。
他腳步一頓,突然想明白了嵇靈方才那句話。
心中釋然,他笑著推開了自己的房間。
而嵇靈卻是沒有那麼闊達,看著手裡的茶杯久久無言,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悵然。
滿盤皆輸,執迷不悟。
她突然自嘲地笑了一聲,將手中的茶杯扔在了地上,拿起了一旁的酒壺。
烈酒入喉,她倏然嗆出了眼淚,她從來不喜歡飲酒,更是不喜這番味道。
到如今,也仍是不能接受,將就,始終是最難的事情。
將那根簪子撿回來的時候,她何嘗不想過要將就,可一想到那種可能,便如這烈酒入喉一般,濃烈的難受壓得人難以呼吸。
她已經不敢信任,卻依舊是要喜歡他。
“雲景,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前世餘下的眷念,全都被磨滅不見,孃親,哥哥,愛人,清晰而殘忍地告訴了她什麼是真正的人心險惡。
若是尋常人,早就無法忍受決然離去了,可她是嵇靈,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她突然想起了顧桉給她的那封只有一句話的信。
堅持你所堅持的。
可孤獨的堅持,真的很痛苦。
嵇靈掩臉痛哭,如今才驚覺,懦弱和放棄也是一種奢侈,所有的一切包括不喜的,都要獨自去承受,還要走出一條光明的路來。
“雲景,我好喜歡你。”
可我喜歡你,也只能到這裡了。
嵇靈哽咽地顫抖,最後整個人失力從椅子上摔了下來,碎裂的瓷片扎入了還未完全癒合的掌心,她卻笑得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