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已經死了,他對所有人都是這樣說,也騙過了那道力量。
雲景大口喘著氣,他做得天衣無縫,斷然不可能被察覺,除非......
嵇靈改了族譜!
他猛然抬起了頭,無奈地笑了。
他很想再看一次嵇靈穿著大紅婚服朝他走來的模樣,只是這一次,他又要食言。
雲景沒有力氣再留下什麼,即便留下什麼也會被湮滅,他眼中劃過一抹決然,消失在了房中。
嵇靈被簇擁而來時,只看到了他的一抹紅影。
“那不是正君大人嗎?”
跟著嵇靈過來的人都看到了雲景離去的背影,昏時已止,正君這是......要逃婚嗎?
眾人不敢說什麼,嵇靈的臉色很難看,走進房間時,只看到了地上的紅蓋頭,連那抹鮮血都消失不見。
她撿起了那塊紅蓋頭,攥緊在掌心,眸色一點點變暗。
“主子,屬下沒追上。”
無風追了一會就不見了雲景的身影,又跟了一段,依舊沒能發現。
“呵。”
嵇靈攥著那塊紅蓋頭跌在椅子上,突然笑了。
只是這笑容冰冷陰森,另所有人都為之一顫。
“大小姐,婚禮......”
喜婆硬著頭皮問了一聲,只是這新郎都跑了,婚禮還怎麼進行?
“繼續啊,為什麼不繼續?”
她獰笑一聲,突然又站了起來。
在場眾人沒一個感應,感到不妙的嵇塵走過來看到此景,也是直蹙眉。
可嵇靈非要堅持和已經沒有了蹤影的人成禮,這一場婚禮主客皆沒有一分喜色,壓抑的氛圍令眾人想逃離,可忌憚嵇家的權勢又生生坐穩了自己的位置。
臨近冬日,天色漸暗,眾人才發現了這場婚禮的另一面,不知是何處先點燃了燈火,如星河般的景象映滿了相府整個上空,如是將天邊的星星摘了下來,璀璨絢爛,如今確實極致的諷刺。
環是星河的燈光打在嵇靈臉上,映清了她悲悽瘋狂的笑容,也透著幾分猙獰,而她帶著這笑容向賓客一一敬酒,賓客被她看得心底發顫,好不容易熬過去,時間一到,所有賓客都離開了,直餘下了嵇家人和後院那兩位。
“靈兒。”
扶風見著她這副幾近癲狂的模樣,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勸慰。嵇靈喜歡的兩個人,一個忽然不知所蹤,一個在大婚之夜逃離,他不敢窺探她心裡究竟有多絕望。
“你們回去吧。”
嵇靈良久沒有說話,嵇塵擰眉讓眾人離去,走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