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悲涼。
“白先生,容兒已經給你準備了車馬,也準備了銀兩。”
“吃過了今日的晚飯,便想去哪裡去哪裡吧。”
徐盛容伸過了右手,放在了白君子的手背上,然後輕輕的嘆了口氣,道,
“容兒不爭天下,已經不配白先生輔佐。”
“洵王那邊兒,既然得了國公府的力量,應該是就再也容不下白先生了。”
“天下之大,或許,只剩下東廠,對您來說,還是個好去處。”
白君子眉頭微皺,想要說些什麼,
“容姑娘……”
“白先生不要緊張。”
徐盛容拍了拍白君子那有些乾癟的手背,繼續道,
“容兒當你為師為父,自是瞭解你的,容兒不想白先生一生之夢想,才華,浪費在容兒身上,還是去你該去的地方。”
“至於東廠能不能容您,容兒料想,也差不多的。”
“東廠無能人,全靠他陸行舟一人而系,只要白先生能拿出合適的投名狀,他定不會委屈了您,那個人,容兒還是瞭解的,有容人之心胸。”
呼!
說完,徐盛容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然後,站了起來。
白髮披散,於夕陽餘暉下閃爍出淡淡光芒。
她往後退了兩步,然後對著坐在對面的白君子,深深鞠躬。
“容兒愧對白先生教誨。”
“請先生原諒。”
“容兒自私,懦弱,放棄了原本的夢想。”
白君子看著這般的徐盛容,手抬了一下,張了張嘴,但最終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他了解徐盛容的脾氣。
既然後者這麼說了,那就是已經下定決心了。
無從更改。
他突然之間有些心痛。
如刀絞的那種痛。
徐盛容也是天之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