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
胡庸很擔心,很害怕。
自己這次給司禮監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雖然自己被李因緣從內務司弄了出來,但這不代表李因緣會放過自己。
李因緣救自己,只是為了保住他在司禮監的地位。
現在事情告一段落。
他一定會處理自己而洩憤。
胡庸知道李因緣的為人,也知道他的手段。
所以很害怕。
人就是這樣。
在內務司的水牢裡,他覺的自己必死,所以無所畏懼,能抗住那麼多的折磨。
但出來後,有了一線生機,他又怕死怕的不行了。
陸行舟看著這個平日裡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昂的老太監,如今瑟瑟發抖的好像是喪家之犬,心裡忍不住冷笑。
然後低聲安慰道,
“胡公公,您別擔心,掌印大人已經答應,要放過你了。他還答應,等您傷好以後,去太廟終老。”
“養老?”
胡庸有些不敢相信。
但身上的痛苦,還有那極度的疲憊猶如排山倒海般襲來,將他最後的神智吞沒了。
他昏迷了過去。
“呵。”
陸行舟笑了笑,給他蓋上了一件帶過來的毯子,然後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
胡庸昏迷了整整兩日。
第三日醒來的時候,他看到自己還住在原來的屋子裡。
柔軟的被褥。
搖曳的床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