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的鮮血灑了兩個女人一身，聞著那腥氣撲鼻的味道，陸無雙就開始在那兒乾嘔起來。
“你，你真是個魔鬼！”
程英眼神悽然的看著那個不曾挪步的女人，尖叫著開口。
李莫愁皺眉開口道：“我可是救了你們，今天如果沒有我，你們兩個的清白都要丟在這裡。”
“如果沒有你，二十年前我們甚至不會家破人亡！”
也許是知道今天必死無疑，陸無雙突然在這個時候大膽了起來，她跳起來尖叫道。
聽到這句話後，李莫愁立刻陷入了沉默，許久之後，她才默聲道：“那也是因為你父親陸展元有錯在先。”
提到這個，陸無雙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二十年來第一次，她敢直視這個魔頭的眼睛。
“為什麼？就算是我父親有錯，可他當年已經死了，恩怨在那一輩也應該消了吧，為什麼還要殺我們陸氏上下七十三口人？！”
陸無雙字字逼問，躲了這麼多年，她在這一刻視死如歸！
為什麼殺人？若是在之前，堂堂江湖上的魔頭李莫愁，想要殺人，哪裡會管有沒有理由？
可是今天，當陸無雙質問自己時，她真的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自古以來便有禍不及家人的說法，可古人也說過父債子還，陸展元雖然死了，可他欠我的，誰來還？”
李莫愁反問道。
陸無雙與程英兩人頓時愕然。
“你們的父親，當年與我在終南山上私定終生，卻又跑到山下，跟你們已經去世的母親成婚，生下你們兩個，可我呢？”
李莫愁的聲音很平靜，可兩人不知為何，竟聽出一絲孤苦意味。
“為何要我一人來承受這種苦？”
陸無雙立刻說道：“就算是這樣，為什麼只有殺人這一種解決方法呢？”
李莫愁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輕聲道：“那不然？我難道還要站在你們陸家門口破口大罵？說陸展元是個負心漢？那我跟潑婦又有什麼區別？”
所以一怒之下殺別人全家就不是潑婦了嗎？
“歪理！”
程英憤憤然道。
“你們不是我，所以我也不奢求你們能理解我的做法。”
李莫愁淡淡道。
“所以你今天來呢？是來為陸氏清除餘孽是吧？”
陸無雙慘笑著說道，她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那倒不是，如果我想殺你們，當年在陸氏，就把你們剷除了，”李莫愁緩聲道：“我今天來，就是給你們一個機會。”
程英警惕的看著她，小聲說道:“什麼機會？”
李莫愁卻是話鋒一轉，問道：“你們想為陸氏報仇嗎？想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