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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春暖花香,不如你的溫情 (1 / 2)

回家的客車上,季小青陪著錢虹虹坐在一起,韶雲在她倆的身後坐著,一路的風景在錢虹虹的眼裡,已經毫無興趣,沉默的她,內心想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明天去看生病的外婆。

錢虹虹的沉默和苦悶,讓季小青和韶雲的心情也很沉重,有時候勸慰的言語顯得非常蒼白,無聲的沉默是這種心情最有效的共鳴,一個人的痛苦被三個人分擔著,或許在錢虹虹的心裡會有一絲的欣慰,兩個老同學的情誼,在支撐著她那顆快要痛裂的心。

夕陽徹底落山的時候,客車到了廟堂車站,季小青拍拍錢虹虹的肩膀,安慰了幾句:“虹虹,別太難過了,明天早點去看看你外婆,會好起來的,我先回了,韶雲再陪你一起走吧,早點回去休息,再見!”季小青往區委大院方向走去。

韶雲陪著錢虹虹一道,走在往醫院方向的路上,“錢虹虹,你外婆家遠嗎?你明天怎麼去啊,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我還不知道怎麼去,爸爸和媽媽這兩天都在縣醫院開會呢,外婆家在小溪那邊,不通車,以前都是爸爸拿腳踏車搭我去的,有十幾裡地。我自己騎不來腳踏車,實在不行我明天起早走過去,估計中午能到。”錢虹虹一路沉默的心,在韶雲的關心下開啟了,輕聲地和韶雲說道。

聽著錢虹虹的話,韶雲想了一下委婉地提議道:“要不這樣吧,我去年就學會騎腳踏車了,我明天騎腳踏車送你去,這樣來回也就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你走路去得要一天才能來回,會很累得,週一還要上課呢。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借到腳踏車,我們村子裡,有腳踏車的人家很少,怕不好借到,我舅舅有腳踏車,回來的時候也沒有想起來這事。”

錢虹虹聽了韶雲的提議,內心一下子暖暖的,也許在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韶雲的話無疑就是溫泉一樣,暖著她的心,她因感動而落淚,“韶雲,謝謝你,我爸的腳踏車在家呢,你等下把它騎上回家,明天早點來接上我,送我去外婆家,你等會兒,我把腳踏車牽出來。謝謝你韶雲。”錢虹虹在韶雲的目光中跑進醫院的大門。

不大一會兒,錢虹虹推著一輛大半新的長征牌腳踏車,來到大門口,“噥,這是腳踏車鑰匙,你拿著,車子有氣,我爸好像剛打過沒多久。我一個人,就不留你在家吃飯了,你騎腳踏車回家,快天黑了,路上騎慢些,明天七點左右我在這等你。”錢虹虹把腳踏車交給韶雲,轉身進了醫院的大門。

摸著腳踏車的羊把,韶雲非常感慨,自己還是去年在舅舅家學的腳踏車,因為學車差點摔壞了腿,還把舅舅的腳踏車摔變形了,好在舅舅沒有責怪,最後總算能騎車子了,那種心情,是一生難忘的,但會騎車,並沒有車子可騎,車子可是奢侈品,不是普通家庭能買到的,需要發票才能購買,一般都是國家機關,廠礦單位,工作人員上班的專利。

在騎上錢虹虹家的腳踏車時,韶雲感覺世界變小了,路變得短了,從醫院回家地走需要一個多小時,騎腳踏車十幾分鍾就到了。速度啊,這就是科技給人類帶來的震撼和感覺。

騎著腳踏車回家的韶雲,引起母親和家人的驚奇,都猜測他騎了舅舅的腳踏車。韶雲沒有解釋,而是把腳踏車推進屋裡直接鎖上,怕被別人推走,就是哥哥,韶雲也要防著,一旦看見車子,肯定心裡癢癢,想騎著溜達幾圈,但韶雲怕把錢虹虹的腳踏車弄壞了,影響明天的行程,就把車子鎖的牢牢的,誰也不讓摸。

第二天早上,韶雲起得很早,和母親簡單地說了一聲,要去送同學,可能中午不回家吃飯了,就匆忙地喝了幾口稀飯,噎了一塊饃饃,騎著腳踏車出發了。

春天的天氣越來越暖,在這春日融融的氛圍裡,早晨的空氣清新怡人,韶雲騎在腳踏車上,如草木逢春,內心舒暢,生機盎然。

等在醫院的大門口,掃地的清潔阿姨,在晨光中揮舞著掃把,不停地聚攏著被風颳著的樹葉,等不到幾分鐘,錢虹虹出現在門前,今天她穿了一身深色的衣服,寶藍色的上衣配著黑色褲子,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她手裡提著一個袋子,是家裡最好的營養品,有奶粉和紅糖,還有一些糕點。

“早,韶雲,你吃早餐了沒?”錢虹虹看見推車等著自己的韶雲輕聲地問道。

“我在家吃了,你有沒有吃,可以走了嗎?”韶雲回答著,然後接過錢虹虹手裡的袋子,放在腳踏車的前籃子裡,用繩子固定住,同時把一個軟質的墊布,從籃子裡取出來墊在後座位上綁牢,然後自己先上車,兩腿支撐著腳踏車,讓錢虹虹上來在位子上先坐穩了。叮囑著錢虹虹抓緊自己的衣服,韶雲緩慢地蹬著腳踏板,穩穩地帶著錢虹虹在晨光中往小溪方向,錢虹虹的外婆家駛去。

韶雲騎在腳踏車上,內心一直很緊張。他雖然會騎腳踏車,但不是太熟練,生怕把錢虹虹摔著了。小心翼翼地沿著路邊騎得不快,但身上還是緊張的出汗,錢虹虹坐在後座上,墊著的軟墊讓她很舒適,她非常信任韶雲,覺著坐在他騎得腳踏車上,比爸爸騎得還穩當,她身體不沉,習慣性地把手環抱在韶雲的腰部,或許在潛意識中,坐爸爸的腳踏車習慣了。

騎車的韶雲在錢虹虹的手環抱在腰部的那一刻,內心一陣緊張,感覺有點不自然。但他全身心地看著路,不敢分神,往小溪村方向的路都是土路,有些凹凸不平,騎著還是非常吃力。

一路行去,一路綠色,一路花香,一路蜂鳴蝶舞。春天的景色在早上紅彤彤溫和的太陽光線中泛著迷離的色彩。

過了一座小石板橋,是一段上坡的路,韶雲用力地踩著,後邊的錢虹虹感覺到有些吃力的韶雲,出聲道:“這是上坡,你停一下,放我下來走上去。”聽到錢虹虹的話,韶雲本來還想加把勁,就上去了,但怕用力過猛踩壞了鏈條,就得不償失了。隨即停穩車子,待錢虹虹下車後,也下了車,用手推著車,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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