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風帆船的動力結構,它的掉頭過程十分繁瑣且耗時。勒斯、赫士列特等人只能死死盯著那隻還有不少觸手在海面舞動的大章魚,生怕它停止‘進食’,朝自己衝過來。
“火炮能對這個傢伙起效嗎?”詹姆面露驚懼的問道。赫士列特凝聲道:“估計沒用,再說我們也不能貿然嘗試。”這個時代的炮彈就是實心的鐵球,沒有爆破傷害,僅憑動能的話,他也不能保證可以打斷對方那些直徑一米多粗的觸手。
更何況,那麼多觸手,僅憑他們船隊這十門炮,又哪裡打的過來。
“勒斯,萬一這東西盯上咱們,有把握嗎?”中校有些希翼的看著這位王國頂尖施法者。
之前的那場大霧和望遠術的神奇效果,讓他對好友有一種充足的信心。
然而勒斯卻神情凝重的搖了搖頭。
“看情況,我的法術倒是能對它造成傷害,但以咱們目前的情況,最好還是別打。”剛才海怪露出水面的觸手長度就有三四十米,由此推算,這東西的體長至少有五十米以上。
如此體型,對於他們船隊這些風帆木船來說,可謂是擦著就完。剛才那兩艘被拖到海里的商船就是例子。
所以,勒斯認為,與其自己出手企圖將海怪趕跑,還不如盼著對方正在進食而對自己等人沒興趣,趕緊跑路。
見勒斯也沒有別的辦法,赫士列特也只好作罷,專心指揮船隊掉頭,並時刻注意著那邊的動靜。
幸運的是,那隻海怪在拖走兩條商船後,那些粗壯的出手也很快沉入海面,好像真的是去進食了。
但他們仍然不敢放鬆警惕,勒斯的望遠術時刻保持著對那片海域的關注,船上的瞭望手和詹姆等人也拿著望遠鏡死死盯著船隊附近的海面,生怕突然竄出一條觸手掛在船上。
半個小時後,船隊終於完成了掉頭,赫士列特正要準備下令全速前進的時候,眼神不錯的詹姆發現了飄來的船隻碎木中,似乎有生還者。
“你們看,那個浮木上是不是飄著兩個人?”勒斯將望遠術的視角調了過去,在更清晰的影象下,眾人發現一根粗木上確實趴著兩個人,正在奮力的朝他們游過來,離他們大概還有二百多米。
“這兩人倒真是命大。”蒂娜趴著船圍邊上,踮著腳說道。赫士列特想了下,道:“扔根繩子過去,能不能抓住就看他們運氣了。”為了船隊的安全,他們是不可能原地等的,那隻海怪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出現。
他身後的大副聽到命令,便拿來一根系著繩子的木製細杆槍,然後運起血氣,全力投了出去。
以五級騎士的力量,木製標槍藉著順風的優勢,勉勉強強飛了二百米,落在了那根浮木的邊上,靠著較輕的材質,帶著繩子浮在海面。
而浮木上的人也明白他們的意圖,奮力的遊了過去,抓住那條救命的木槍。
隨後,船隊一邊調整帆面角度開始加速,一邊有幾名水手搖著鉸輪,將繩子往回拉。
很快,這兩名生還者就被水手們救上了船。幾人走過去剛想詢問一下情況,中校便很是驚訝的說道:“馬庫爾少校?是你?”靠坐在圍欄邊的馬庫爾緊緊裹著毛毯,聞言抬頭一看,臉上也露出了詫異。
“赫士列特?你小子怎麼在這兒?哦……我知道了。”作為原海軍艦長,他也清楚海軍來海島聯盟走私補貼軍費的潛規則。
赫士列特快步走到這位老上司身邊,蹲下來關心道:“你怎麼樣?”對方是自己剛加入海軍,登上的第一艘軍艦的艦長,帶了他兩三年時間,頗為照顧。
馬庫爾用水手給的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海水,鬆了口氣道:“沒事,只不過……唉……”他所帶出來的這支船隊,如今算是全軍覆沒了,三百多條生命的逝去,讓他有些自責。
赫士列特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遇到那種怪物是沒辦法的事情,誰也做不了什麼,先去休息吧,晚上跟我們說說你是怎麼遇到那東西的。”馬庫爾點了下頭,站起身道:“我帶來的那個人怎麼樣了?他是我的船東,我帶著他慌忙跳海的時候,他被一塊碎木劃傷了腹部,如果可以請儘量救活他。”赫士列特點點頭,道:“已經送到船醫那裡去了,放心吧,我們這兒有魔法藥劑,他應該能活下來。”馬庫爾這才放心的跟隨水手去船艙的房間內休息。
……晚間,餐廳中。勒斯幾人看著剛剛醒來的馬庫爾和比爾狼吞虎嚥的吃著東西,沒有出言打擾。
等他們吃得差不多了,赫士列特才開口道:“兩位,能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比爾看了眼自己僱來的船長,示意對方來說吧。
回去後立刻就要揹負十幾萬金磅負債的他,實在是不想回憶整個事件的原委。
而馬庫爾的精神狀態恢復的比較快,畢竟對他來說,能再次撿回一條命,已經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了。
將餐盤中最後一點肉乾蘸著麵包片送進嘴裡,他開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