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納德沒有生氣,反而攤手道:“我也覺得這個名字不好聽,簡直太土了。再有就是太狂妄,很拉仇恨。”勒斯認同的點點頭,他笑的就是後者,議會好不容易打下了的城市,是為了讓你稱王稱霸的?
蒙納德轉過身子,背靠在欄杆上,順手管勒斯要了根菸。
“吸~~呼~~或許在別的一些小城中,我們這類的地下勢力真的能配上這個名號,但布蘭提斯不一樣,這裡不需要、也不允許有統一的黑道組織。議會無法忍受他們的第一大商業城市竟然有這麼龐大的非官方勢力。新貴族、商人們也覺得無法會佔據了太多碼頭和船舶,還有那些利潤驚人的走私渠道。所以,在無法會建立的第五年,也是實力最鼎盛的一年,禍事來了。事實證明,地下之王永遠脫不掉‘地下’這兩個字,無法會終究不可能和王國以及傳承數百年的貴族證明抗衡。我們在城中的產業和勢力遭受到各方的合力清洗,損失慘重。我父親本人,也被當時軍方鎮守這裡的八級騎士重傷,僥倖留了一命。或許是怕對我們趕盡殺絕,會讓我父親將爭鬥擺到檯面上,導致無辜市民受到波及,各方勢力在吞了無法會在城內的產業後便收手了。而我們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放棄了實體產業,徹底轉變為經營渠道,建立黑市。”勒斯聽到這兒,還是有些不明所以。
說了半天,無法會現在的麻煩究竟來自哪?市政廳?換屆選舉現在正到了關鍵時刻,拉格倫此時應該沒精力對付他們。
貴族或者商人們?他們硬實力,很難威脅到無法會吧?
“到底是誰盯上你們了?”勒斯開口問道。蒙納德將抽完的菸蒂扔在地上,用棉拖鞋碾了碾。
“危險,其實來自內部。”
“內訌?”蒙納德嘆了口氣,道:“是啊,內訌。當年無法會遭到各方打擊,損失了大量產業的同時,會內的骨幹人手也死了不少。那時候大敵是吃飽了,小賊們卻還沒喝到湯呢,他們看到無法會遭受重創,紛紛冒出來想要一口氣幹掉這個地下規則的制定者。碰巧,就在我父親焦頭爛額的時候,殺手公會找了上來。”
“殺手公會?”勒斯疑惑道。
“沒聽過?”
“略微聽過,但不瞭解。”在他兒時的記憶裡,殺手公會一般出現在吟遊詩人嘴裡或者充當話本的反派角色,但具體說哪件刺殺案件是他們乾的,還真說不上來。
蒙納德輕笑道:“不瞭解是正常的,因為殺手公會就是個做殺人買賣的組織,他們從不以自己的名義行動,只認僱主的錢。”勒斯點點頭,示意他接著說。
“當時來找我父親的殺手公會代表和他是老相識,之前在經營戰爭傭兵團的時候,他們就有過合作,我父親還欠了對方一個人情。所以,當對方提議與無法會合作,他們提供戰鬥力、我們提供情報,互相幫助的時候,我父親就答應了。從那時候起,殺手公會借用無法之地作為據點,我們提供給情報、為其招攬生意,而對方則大大填補了當時遭受重創的無法會中堅戰力的不足,也震懾住了那些小毛賊。就這樣,無法會徹底轉變為經營黑市、情報、刺殺業務、毒品以及部分武器走私的地下組織,直到現在。”勒斯這回算是聽得差不多明白了,他問道:“這個殺手公會,想要反客為主?還有,你父親呢?”
“問題就出在這裡,我父親死了。”蒙納德沉聲道。
“死了?”
“嗯,剛才我不是說軍方八級騎士出手了嘛,我父親只是七級騎士,又被偷襲,能逃走是運氣好,但也傷到了內臟,久治不愈。幾年前,終於挺不住……”蒙納德惋惜道:“這件事我告訴了父親在傭兵團時期就認識的老夥計們,一起瞞著殺手公會那邊,說我父親只是外出遊歷,尋找突破八級騎士的機會,但最近這事兒還是被會里的元老洩露了。”
“這……”勒斯有些無語,但又覺得理所當然,人心難測啊。蒙納德嘲諷的笑道:“我來上位,他們本就不服氣,然後我又拒絕了那幾個地下巫師的合作,擋了他們的財路,所以有些人就忍不住了。由這幫人串聯,那些地下巫師組織和殺手公會便走到了一起,三方合力,準備把我和忠於我父親的元老都幹掉,然後他們就能重新瓜分各自早就看好的利益。”勒斯理了理思緒,總結道:“所以說,現在你的敵人分別是來自內部的殺手工會和部分元老,還有來自外部的地下巫師組織?”
“對。”蒙納德淡淡說道。
“你們實力對比怎麼樣?”蒙納德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白衣男,介紹道:“他叫基隆,我父親的養子,七級騎士。支援我的元老裡面,還有一位和他實力差不多的叔叔。而殺手公會那邊,是兩名七級刺客、還有一個投靠過去的叛徒也是七級騎士。中層戰力方面,由於地下巫師的加入,以及部分投靠過去的元老都有些人手,所以我們處於劣勢。”勒斯環抱雙手,側著頭看向一臉淡定的蒙納德。
“像你們這種小規模戰鬥,一個七級強者的差距很致命,怎麼看你倒是不怎麼緊張的樣子?”要知道,一旦輸了,蒙納德肯定是第一個要死的人。
而現在聽他的意思,不管是單體戰力,還是主要人手,他們都處於不利地位。
“緊張有什麼用,該死還不是要死?”蒙納德輕笑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