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安排的差不多了,憑藉楓葉街的產業,他們兩個小傢伙總歸是餓不死。”他深吸了一口氣,放鬆說道。
“老爺,事情沒有那麼嚴重。”班恩端著酒杯聞了聞,他在工作時間從不喝酒。
“你想的太簡單了。”勳爵喝了一口紅酒,“上次跟你說的,將糧店轉到倫克名下的事情,考慮怎麼樣了。”
“老爺,並不需要這麼做,您對我的恩惠,我還沒還清。”班恩堅定的說道。
“但你要為自己的兒子考慮一下,他並不欠瓦格納家,如果他們失敗,我跑不了,你也很難……”他磨拭著晶瑩剔透的酒杯,面色沉重。
“您在戰場上救了我四次,那就是我和我的兒子、孫子、曾孫每人欠了瓦格納家族一條命。”
“你啊……”勳爵嘆了一聲。
“算了,也是我想的太多了。至少這兩年不會有大變化,咱們都是小角色,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麼人物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仍然覺得這件事應該跟勒斯少爺說清楚,他畢竟是您唯一的兒子,瓦格納這個姓氏的唯一繼承人……”
“正因為他是我唯一的兒子,才不能把他牽扯進來!剛才你跟我說他眼角那道傷的來由時,我真的非常後怕。
我們要是成功了,他的生活不會有不好的變化,如果失敗了,也一樣。這,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
勒斯回到自己的臥房,換上衣櫃中母親早已準備好的舒適睡衣,躺在充斥著鵝絨的柔軟大床上,心中有些疑惑。
洛斯特勳爵今晚的談話像是在分配家產。
當然,在貴族習慣中,家主事先將家族產業合理的分配給子女是一種有效避免晚年因遺產分配不均導致家族成員為了利益反目的方法。
但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菲雅現在的性格和年齡,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獨自掌控一家商鋪,這麼急著給她分配產業也沒什麼用處。
而且,雖然洛斯特說在拉文克區還沒多少人知道音樂學院的建設計劃,但貴族區那幫老爺們一定是知道的,那是一幫貪婪的鯊魚,聞著血腥味就肯定會游過來。
吃相難看是肯定的,但有市政廳壓著,他們最多也只能吞下三分之一的利益,洛斯特不知道透過什麼高層關係,在其他訊息不太靈通的商人嘴裡搶下一家鋪子倒是能成功的。
可就算如此,貴族們的提前下手,也讓那裡的產業價格飛速提高,沒有兩千金磅不可能拿的下來,勒斯估計這筆錢應該是家中絕大部分存款了。
‘可能是因為機會確實很好吧,音樂學院旁邊的樂器行,怎麼看都是躺著掙錢的買賣,而恰好菲雅又喜歡音樂,對這方面很熟悉。’
勒斯沒有多想,他沒當過一個父親或者家主,無法換位思考他們的意圖和目的,這也不是他現在關心的重點。
四年的軍旅生活,並非沒有給他留下什麼。
輕輕撫摸著胸前貼身攜帶的數個士兵牌,他的逐漸泛起了憤怒與殺意。
‘謝爾蓋特·卡奇,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