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知道慕容睿找她作甚,但她知道慕容亦瑄曉得,正因為曉得才會想要阻止她。
可是那又如何,她本就是一枚棋子,兩年的精心調.教,不就是為了讓她去魅惑人心嗎?只是不知道慕容睿是要她魅惑哪個強勁的對手。
瞧見慕容亦瑄的眼中閃過凌厲的光芒,她也不甚在乎,這個府中所有的人都與她無關,儘管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儘管知道他對她已經不再是冷漠疏離,而是多了一些呵護關懷,她也不願去理會,她所能做的只是儘可能的避開他。
再次跨入那個安靜的書房,她已沒有了第一次的緊張無助,有的只是淡然與冷靜。
她冷冷的注視著面前那個微微有些蒼老的男人,等待著他宣判自己的命運。
慕容睿招手讓她走近他,她聽話的走向書案處,接過他遞過來的白玉瓷瓶,仍是淡漠的看著他。
“三個月後,你便是臻國的皇后娘娘,我想有些事情,即使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自己該如何做了吧!”
臻國的皇后娘娘?乍一聽到,心裡瞬間閃過一絲狂喜,那是闕的妻子,陰差陽錯間,她還是做了他的妻子,只是他會記得慕容晴莞就是蘇暖暖嗎?或者是他還記得他留下的那句話嗎?
“不要以為入了宮,你就可以擺脫老夫的掌控,現在,喝下你手中的藥水!”慕容睿面無表情的說出冷漠的話語,彷彿面前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血肉至親。
她沉默的看著手中的瓷瓶,又抬眸看向案後那個心機深沉的男人,“要我喝可以,但我必須知道這是什麼?”既然他從未當她是女兒,那麼她也無需對他用敬語。
“那是從冰蟾身上提取的毒素,我知道你最近有看醫書,想必對這種毒並不陌生吧!記住,我不僅要你在宮中監視蕭昶闕的一舉一動,同時你必須在兩年內生下他的孩子。”
“若是我不答應呢?”她把玩著手中的瓷瓶,面上仍是一片淡然,然心中卻早已驚駭不已。
“你不去做,當然還會有別人去做,只不過你會回到先前那種如狗一般的生活,若是一直沒有享受過榮華富貴,你或許可以忍受,但是,人就是這般不知饜足的動物,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不相信你會有悖於常人!況且,憑你的聰明才智,後宮之中必會只有你一人的孩子活下來,那麼他便是當仁不讓的儲君,將來定會繼承大統,而你就會從皇后變為太后,這對你同樣是莫大的好處!”
“既然爹爹沒有改朝換代的心,那又為何要如此大費周折,到頭來天下仍是姓蕭,而非慕容,您豈不是白白忙活一場!”
“哼,改朝換代,這等篡權謀位的事情,老夫又怎會去做,若是蕭昶闕可以安分一點,老夫又何以與他撕破臉,既然他不想做這個傀儡皇帝,那麼老夫只好找人取代他的位置了。”
她看著面前那張陰狠的面容,真的不明白母親何以對他那般死心塌地。
握緊了手中的瓷瓶,她閉上眼,腦海中再次響起他剛剛的那句話,“你不去做,當然還會有別人去做。”
既然那是躲不過的事情,倒不如主動去迎接它的到來,與其讓別的女人去傷害闕,那麼她情願是她自己去做這件事。
緩緩睜開眼,她唇角噙起一抹諷刺笑意,“好,我會按照您的吩咐將事情做好,但也請您記住您今日說過的話,我的兒子必須是未來臻國的君主!”
見他點頭,她便毫不猶豫的仰頭喝盡瓶中的毒藥,漠然轉身,再也不願多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