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晴莞拉著倚翠,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一年前,也是在這裡,那個男人握著她的手,穿過茫茫人海,只是為了滿足她小小的心願,陪她過一天平凡夫妻間的生活,現在想來,真是恍如隔世。
抬眸望去,那家玲琅滿目的首飾店依舊客源滾滾,生意好不興隆,她好懷念那日他為她挽發的情景,就是那種被呵護在乎的感覺,讓她苦苦撐到現在。
如今,她回來了,可他是否還在等著她,那個她並不喜歡的皇宮是否還留有她的一席之地?
“小姐,咱們這是要去哪裡?”見她只是盯著不遠處的一家店鋪出神,倚翠有些擔憂的問道。
慕容晴莞剛要開口,卻被突然湧現的人群打亂了思緒,也差點衝散了她和倚翠,她緊緊抓住倚翠的手,拉著她躲過湧動的人群。
心裡頓生疑惑,今天是怎麼了,街上怎就變得如此熱鬧?
慕容晴莞伸手攔下一個急匆匆向前奔走的婦人,輕聲問道:“大嫂,這裡可是要發生什麼事嗎?為何你們都急著到前面去呢?”
“姑娘是臻國人嗎?怎就不知道今天是當今聖上大喜的日子呢?我們這都是趕著去看聖上新娶的綰彤夫人呢!”
“綰彤夫人……是誰?”慕容晴莞死死抓住她的衣袖,緊張的問道,心裡一陣鑽心的疼痛。
“當然是盈國的魔莉公主了,能讓聖上以後儀迎娶,又讓她與後平齊的女人,除了盈國國君最寵愛的小女兒外,還有何人能有如此殊榮呢!”
她話音剛落,慕容晴莞臉色驀地大變,那個女人反握住她的手,關心的問:“姑娘……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慕容晴莞強壓下心中的苦澀與失望,繼續問道:“那……皇后娘娘呢?”以後儀迎娶,與後平齊,那麼她呢?在他的心裡,她究竟算什麼?
“姑娘是說慕容皇后?”那女人稍頓了下,見她點頭,又四下看了看才小聲開口道:“奴家聽人說,慕容皇后身體一向不好,又不討皇上歡心,早在一年前就被皇上打發著去了水雲庵,明為養病,實則還不是皇上不待見她,前些日子,慕容丞相又犯了重罪,被緝拿進了大理寺革職查辦,慕容將軍也被流放到了嶺南,慕容貴妃就更慘,終生被軟禁在冷宮裡,怕是這慕容皇后也要在水雲庵裡常伴青燈古佛,了此殘生了。”
革職查辦,流放嶺南,打入冷宮,這便是她慕容家的命運嗎?一年的時間,遠離的不僅僅是身體,連帶著心也已漸漸遠去,如今的情形,她還有何資格回去?一個罪臣之女,憑什麼坐那皇后的位置?
“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大嫂,您去忙吧!”慕容晴莞鬆開那個女人的手,示意她離開。
她伸手死死按住心口處,只覺那裡似被掏空了般難受,雙腿再也支撐不住的跪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