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蓮影舞到極致時,臺下眾人早已被攝了心魄,無人不想將那天生媚惑男人的尤物攬入懷中,享受軟玉香懷的美好,卻也有更多的目光始終不離那抹疏離的倩影,深深陷入那煙波浩渺的翦水雙瞳中無法自拔。
只是,眾人皆知,攬月樓裡琴藝卓絕的晴闕姑娘,性冷如冰,除了每三日一次的登臺獻藝外,從不見任何人,而一向視財如命的鴇母蘭姨卻也聽之任之,從不強求於她。
如此,便更加滋長了尋歡作樂之人的好奇心,日日前來,卻終是不得見美人嬌顏。
一曲終了,夢蓮影舞步漸止,香汗淋淋,卻依舊笑得風情嫵媚,扭動身姿走至臺下,瞬間惹起了一片不小的騷動。
月晴闕冷眼望去,那抹豔麗的身影早已落入男人的懷抱,在這極致奢靡的場合下,竟顯得如此順其自然。
未置一詞,她如往常般安靜的抱琴離去,卻在轉角處被那個濃妝豔抹的鴇母擋住了去路,“好歹也下去敬客人一杯酒,再這般清高下去,那些爺非拆了我這攬月樓不可!”蘭姨壓抑著心中的不滿說道。
“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月晴闕雙眸依舊無波無瀾,語聲淡然的從她身邊走過,剛走幾步便又轉身看著她,“論姿色與才情,夢蓮影都遠在我之上,而我的人氣高於她,只是因為,對男人而言,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他們所好奇的,不過是我這張面紗下的臉,如若你一定要我如她那般獻媚取寵,那麼當我這層面紗落下後,那些男人就會發現,自己千金求來的,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而男人一旦失了興趣,你覺得自己的生意還會像現在這般好嗎?”
聽她如此說,蘭姨娥眉斜挑,丹唇微哂,“別人沒見過你的容色,難道我也沒見過嗎?月晴闕,若非是藍公子要求不準傷你分毫,你以為我會這麼縱容你嗎?現在,我不逼你賣身接客,就只讓你去陪客人喝酒聊天,這並不過分吧!”
月晴闕斜眸睨了她一眼,對她的這些話,她早已是司空見慣,遂轉身,繼續向前走去,“我還是那句話,要打要罰,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你休想讓我去陪那些男人!”
“月晴闕,你莫要太過分,老孃早就想修理你了,可動了你,便會搭上我整個攬月樓,老孃還沒有那麼蠢……”
月晴闕頓住腳步,再次轉身與她對視,“既然如此,你便放我離開可好,這樣你就不必整日擔心我會出什麼意外,給你帶來麻煩了!”
對上她清冷的眸子,蘭姨杏眼圓瞪,再也壓不住心頭的火氣,怒道:“月晴闕,你是真的盼老孃死是不是?放了你,那位姓藍的公子非將我這攬月樓夷為平地不可!”
“我一早就告訴過你,我是有夫之婦,你若不放我離開,等我夫君找到這裡,你同樣會招來滅頂之災!”
“你當老孃是三歲的孩童嗎?有夫之婦?你手臂上的守宮砂是擺設嗎?!”對這個女人,她已是忍無可忍,半年前,第一眼見到那張絕色的容顏時,她歡喜的以為是老天爺給了她一棵搖錢樹,卻不曾想,這個看似嬌弱的女子,竟是這般不好對付。
因為藍慕楓的吩咐,自己是打不得也罵不得,這女人根本就是軟硬不吃,若不是為了保她房裡那個丫頭不去接客,她是連這三日一次的登臺演出也不會答應的,如此固執的女人,真是讓她萬分的惱火。
“信不信由你,只是禍到臨頭的時候,不要怪我沒有提醒過你!”月晴闕抱緊了懷中的古琴,又一次轉身,同樣的話,她已經說過太多遍了,連她自己都覺得厭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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