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看著我的目光很平和,讓我有一種被看了個透徹的感覺。
畢竟師父養育了我二十年,我估計這點小事瞞不過我師父。
所以我很老實地點了點頭:“的確,這一次心裡有很多疑惑。”
“有疑惑就對了。”師父從躺椅上坐起來,走到我面前,“所有的人都要經歷從疑惑到解惑的過程,只有經歷過這些過程,才能夠算得上是真正地成長。”
師父的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語重心長地道:“雖然是我從小把你養大,可有關於你成長的事,作為師父,我應該對你進行教導,但作為你的親人……我卻是另一種選擇。”
我心中一震。
師父說過,做陰陽先生這一行,多為鰥寡孤獨,有親必喪,六叔的孩子就是一個例子。
這是從小到大二十年的時光之中,師父第一次說他是我的親人。
“師父……”我看著師父,一時之間竟然難以說出話來。
而聽見師父說出的那一聲“親人”,四叔五叔頓時都慌了,忙走上來:
“陳老哥,你這是幹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一門的規矩!”
“對啊,陳老哥,你這不是把你自己和陳槐置於險境嗎!”
這兩位叔叔一邊說著,一邊焦急地拍著手。
看來師父說出這件事,不知道要擔多少的因果。
可師父只是冷冷看了他們一眼,道:“這件事暫且就這樣,我自有我的打算。”
對他們說完,師父轉頭看著我,道:“陳槐,這裡面的事你可以自己去查,但我不會告訴你半點事情。只有一件事可以告訴你,你師父我守著的這個秘密,於大勢有利,於小家無情。”
說完這些話,師父就回了躺椅上,閉上眼睛,悠閒地坐著,看樣子是不打算繼續對我說什麼。
“四叔五叔……”看見師父這個樣子,我轉頭看著四叔和五叔,但四叔和五叔只是對我嘆口氣,搖了搖頭,隨後也不再搭理我。
看樣子師父表了態,他們也和師父一樣,不打算對我說什麼。
“那好!”看著這三位不打算對我說的樣子,我握緊了拳頭,“你們不說,我也不問,遲早有一天,我會自己找到答案。”
說完這句話,我轉身就準備回去自己的房間,在這個時候,村頭的杜大娘正好走了過來。
“陳先生,陳先生!”杜大娘走近了就開始喊,“陳先生,我家裡的事有點奇怪,還請陳先生幫我去看看。”
在杜大娘喊出“陳先生”的時候,我和師父一起看向杜大娘。
這些時間,師父不在我身邊,我幾乎已經習慣了陳先生這個稱呼,如今就算是回了古槐村,這個習慣也一時半會沒有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