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不管是因為什麼,我變成這樣,肯定和我昏迷的那段時間脫不了干係,我必須要知道,在我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算是死,也總要讓我死個明白!
路靈看我不像是在開玩笑,狐疑地問道:“你真的是陳槐?”
我頓時沒好氣地看著他:“我不是陳槐,難道你是?”
這傢伙,總是在一些本該認真的情況下走偏路。
或許是我的態度對路靈產生了什麼影響,這傢伙對我像是放下了一部分戒心,一直舉在自己身前的吊墜被他收回去,盤腿坐在我面前。
雖然距離還是有些遠,但用來說話足夠。
路靈說,在我被易樂菱拽下血池之後,他一直用陰陽眼注視著我,至於那個將我踹下去的易樂菱……
他沒有注意,等到他注意到的時候,易樂菱已經變成一個屍體了。
路靈的陰陽眼能看到氣,在他眼中,我透明的氣在被那些屍氣包圍,直到那麼一瞬間,我的氣忽然被屍氣湧入,變得和周圍的屍氣一模一樣。
他那時候以為我被血池種入屍毒,變成了屍煞,還悽慘地大喊了一聲。
接下來,路靈就一直在描述當時他哭得到底是多麼悽慘,多麼無助,描述到他身邊的攝影師都看不下去,直接將他踹在一邊,拿出手機,調出了一個影片。
影片的開始正是路靈悽慘大叫我名字的時候,和我在血池底部聽到的聲音無二,唯一的區別就是這個聲音響亮得多。
之後路靈就抹了兩下淚,轉身拉著攝影師準備跑了路,說連我都死了,他們要是再不走,最後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
我看到這裡的時候,用一種想要殺人的目光瞪向路靈,讓正在訕笑的他頓時就是一哆嗦。
後來我再看到的東西,就和我在幻境中看到的幾乎一般無二,“我”縱身從血池底部跳出,兩隻眼睛閃爍著幽幽的紅光,隨後猛一揮手,周圍的血池頓時沸騰起來,無數類似槐樹的樹藤從血池中長出。
槐樹!
我看到這,心神一震,手連忙摸向我的左上臂,那裡有著一塊和槐樹樹皮一樣的牛皮癬,被我師父的咒印壓著。
老槐樹又出來了!它絕對又出來了!
這麼長的時間裡,我一直都在試圖忽略老槐樹,可沒想到它在用它的方式,一直不斷地在我這裡強調著他的存在。
它在試圖影響我的心。
至於後面的事,我就沒在繼續看,無非是被老槐樹附體的我大開殺戒,將血池周圍所有的屍煞,無論人畜,盡數殲滅。
將手機息屏,準備將其還給攝影師,可在手機息屏之後的黑色玻璃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