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金他表哥說他之所以搞來這個桃木人頭,就是為了看我到底有沒有我師父的水平,如果他使得這點絆子我能夠化解,就證明我有師父的一點能力。
如果他給我添的這點麻煩我都解決不了,就證明我是一個飯桶,啥也不是,就是過來騙錢的。
聽他的意思,就是想著乾脆把這個屍體隨便埋了,用不著我處理,反正這傢伙已經死了。
有這點錢,與其被我騙了,還不如留給他娶媳婦。
我騙錢?
我要是騙錢,肯定是先收了錢,隨便給你處理一下就完,你給我使再多的絆子我也毫不在意。
還說這樣就是為了檢驗我有沒有學到我師父的本領——就算是我師父現在在這,也只會撂挑子走人!
無頭屍對於頭顱的渴望大得很,大到足以讓他化煞,這也是為什麼古代人砍頭之後一般都會用針線將頭顱和身體縫上。
這不只是為了讓屍骨看起來是全屍,更是為了防止無頭屍化煞。
先前我用面容模糊的桃木人頭充當無頭屍的頭顱,無頭屍知道這是桃木,可無法辨別五官,只能用桃木人頭來將就一下。
可程金他表哥帶來的卻是一個五官清晰的桃木人頭,有了五官清晰的人頭,無頭屍就會認為這就是他的頭,會不計一切代價,甚至是立刻化煞,也要將他的頭找到。
知道自己的頭是什麼樣子,無頭屍還會用桃木代替?
就像是一個人飢餓瀕死,明知道不遠的地方有滿漢全席可以充飢,還會再啃面前的草根樹皮?
我可以肯定,今天晚上,無頭屍一定會去把程金的頭擰下來,按在自己的頭上。
如果程金信我,來義莊找我,我就保他一命。
如果他不信我,和他家裡人一樣只是耍著我玩的話,他愛咋樣咋樣,就算是被人千刀萬剮,我也絕對不會出手。
我可以賤到給你幫忙,但並不代表我賤到可以受你的侮辱!
回到義莊之後,我還是覺得心中怒氣難消,趴床上就睡,不想去想這些麻煩事。
程金來找我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接近傍晚,我這一睡,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
師父還是沒有回來,不知道到底去忙什麼了。
我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嘆了口氣,準備將義莊的大門關上,可當我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發現有一個人影正在門前的樹下徘徊。
是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