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警察抓罪犯,但警察也管這種事麼?
這其中的事情我不懂,但不代表那闢陽半屍不懂,見到秋夢蕊掏出手機來打電話,竟一句話不說,轉身撞破窗戶就向外逃去。
看那樣子,活脫脫就像是一個罪犯。
秋夢蕊收起手機,看著那個被撞破的玻璃,輕輕說:“算你跑得快!”
“算他跑得快?”我反問,“我看你打電話像是在報警,警察也管這種事麼?”
秋夢蕊扭頭厭惡地看了我一眼:“你以為這個世界上的陰陽先生就只有你一個?”
“警察的職責就是打擊邪惡,這些傢伙也是邪惡的一種,警察之中自然也有這方面的人士。”
說完,秋夢蕊就不再搭理我。
不。
準確地說這個女人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搭理過我幾句。
她走到已經將近乾癟的屍煞面前,從屍煞腋窩裡取出已經變成灰燼的鎮靈符,並將我的四枚五帝錢取出來扔給我。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嘴裡還含著一枚五帝錢,連忙吐出來,在身上找了個乾淨的地方擦了擦,身上的病號服沒有衣兜,只好將其緊緊攥在手裡。
也就是此時,秋夢蕊從屍煞體內取出一個黑泥陶俑,是一個嬰兒打坐的形狀,不過這陶俑上好似纏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絲線。
“你也是個可憐人……”
秋夢蕊對著黑泥陶俑嘆了口氣,將其交給我。
“陳槐,這陶俑裡面是一個死胎的魂魄,我趕時間沒辦法除去他的怨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好傢伙,這秋夢蕊根本就沒浪費一個字,把所有的事情交代給我,轉身就下了樓梯。
我看著這遍地的血水,還有各個房間裡被掛起來如同臘肉般的屍首,手裡抱著黑泥陶俑對他們微微行禮。
最後對著躺在地上的屍煞行禮——並不是尊敬屍煞,只是這屍煞的前身想必也是一位陰陽先生,我敬重的是這位先生。
待得一切完成,我也轉身下了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