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房間和外界相通的地方也沒多少,就算是高家別墅大得很,這紅線彈完了,墨斗裡面還剩下一些血水。
五叔把這剩下的血水全都浸了繩子,接下來兩截,然後轉頭看了高家輝一樣,問:“貴人,我們要動的可能是你二嫂,你要不要也一起進去?”
高家輝在早上離開之後就一直都沒有進過家門,顯然昨天晚上的人骨玫瑰對他留下的印象太過於深刻。
但聽見五叔這麼問他,他先是哆嗦了一下,然後重重點頭:“去!不管裡面是不是我二嫂,我總要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高家輝的這個態度讓五叔很滿意,想這種在困難面前不逃避的人,就已經解決了一半的困難。
五叔從血水浸泡的紅繩中再截下來一截,遞給高家輝:“貴人,將這段紅繩系在右腳大拇趾上,那東西就困不住你。”
高家輝接過紅繩,脫了鞋就將紅繩系在腳上,可等他穿上鞋,卻見到我和五叔都將紅繩系在了右手手腕上。
我看見高家輝四十多的臉上卻露出恍如四歲小孩一樣的求知,心裡那點想要顯擺的慾望瞬間升起:“貴人,是不是想問咱們綁法為什麼不一樣?”
問出這句話,我就等著高家輝問我這是為什麼。
但事實往往事與願違,高家輝本來是想問的,可聽見我說出這句話,卻臉色一板,道:“不過就是綁法不一樣而已,有這些人看著,你們總不至於害我。”
說完,高家輝就不再搭理我,讓我一頭霧水。
五叔在我頭上狠拍了一下,俯在我耳邊對我說:“你個笨蛋,貴人四十多歲的年紀,會甘願被你一個二十的小年輕教訓?”
“別看這貴人對你比較隨意,那也是你的長輩,咱們這行接的是死人活,乾的是活人事,不懂得人情世故,那就寸步難行!”
說完,五叔多拍了我肩膀兩下,然後站起身對著高家輝笑了笑:“貴人多慮了,小孩子不懂事,這紅繩綁在哪裡,對哪裡的功效就越大。”
“我們綁在手腕上,主要是為了方便活動,貴人您綁在腳趾上,以便於在突發狀況時能夠及時脫身,並沒有別的意思。”
這是五叔第一次這麼客氣的跟別人說話,我看見高家輝板起來的臉也稍微變化了一些,並且看了我一眼。
我看見高家輝看我,帶著歉意地對他半彎腰,藉此表達我的歉意。
見到我如此,高家輝對我點了點頭,似乎並不計較。
“阮五爺,小陳先生,接下來是不是就要進屋了?”
五叔搖頭:“還差一點。”
說著,五叔就從別墅道旁種的綠植之中摘下來三片葉子,用被咬破血還沒有乾的手指在三片葉子上畫了一個簡單的符篆,並且在最中間扣出了一個小洞。
說是符篆,也不過是一個符號而已,比師父給我的那本記載符篆的書中的任何一個符篆都要簡單。
“畫上了這個符號,這東西就算是障目葉,等會兒進了房間,要是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就閉上眼睛,用這隻障目葉來看東西。”
我一開始還以為五叔是多此一舉,高家的別墅上一次又不是沒進來過,沒見過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但這一次進來,卻發現面前竟然是一片漆黑,如同沒有開燈的夜。
可外面分明是陽光明媚,玻璃也澄淨透光。
唯一與上次相同的,估計就只有極低的溫度。
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