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傅你太過分了。”Lisa一走進病房的門,大聲怒斥。
原本平躺在病床上的傅不易,頓感已經放平的脊柱頃刻被掰彎了。這是典型的面對畏懼的頷首。他一下子坐了起來。
“哎呦,我都說不讓你來了,你還來。快坐快坐。”傅不易點頭哈腰的迎上去,幫Lisa拿包。白天在電話裡已經被Lisa罵過了。
Lisa喘著粗氣。一下子坐在椅子上。
“剛才我去問過值班護士了。差點腦溢血。這麼嚴重,這麼重大的事兒,你居然不告訴我。你什麼意思老傅?”
“我真沒事兒。唉呀,我怎麼又說這句了呢。這沒文采,這……太難受了,比生病……還難受。”傅不易表情很痛苦的樣子。
撲哧。把Lisa逗笑了。既而又繃起臉:“說。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都說了,怕影響你工作。”
“有很多事兒,是比工作更重要的。”
“媽呀,一個事業型的女人能說出這種話,你感動到我了Lisa。我錯了還不行嗎?你不都罵過我了嗎?這樣,我請你吃飯。今天病號餐有我最愛吃的菜,我都忍著沒吃。我就想著說,等你來了,我請你出去吃。吃你最愛吃的。”
“老傅,來你告訴告訴我,那病號餐能好吃嗎?還你最愛吃的菜?你把選單拿來,你告訴告訴我,哪個是你的最愛,你告訴告訴我,來。”
“別揭穿啊。看破不說破啊。做人要厚道啊。”
“留著你幹啥?在我面前油嘴滑舌,給你個教訓。”Lisa隨即贈送出一個白眼。
一頓飯過後,傅不易開心了。疾病的困擾,幾天未見Lisa的愁雲,加之在醫院躺到渾身僵硬的壞心情,一掃而光。
Lisa由於連續加班,疲憊不堪。傅不易心疼她,之後三天沒有讓她來醫院。Lisa承諾,要特意請一天假接傅不易出院。並且完成他倆不算約定的約定,去傅不易家一起包餃子。
當時傅不易聽後,哈哈大笑。
“老傅,你這是……仰天長笑嗎?咦~”Lisa一臉鄙夷。
傅不易覺得,事業型的女人似乎不太會照顧人。或許是因為她們把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了事業上。比如陽依,Lisa。
而相比之下,小何則做到了體貼入微。她早早來,晚晚走。每天必帶親自做的飯菜。不但不重樣,而且是嚴格按照醫囑的進食標準。不單如此,掃地擦地,整理病床,買飯,打熱水,甚至還幫傅不易洗衣服。
“小何,真不用這樣。給我弄的……”傅不易又感動又愧疚。
“傅總,這可是我的工作啊。闞總交代的。呵呵。”小何淺笑。
傅不易故意往闞闖身上推。“這個黑心老闆老闞,硬生生把一個白領逼成護工了。”
“護工就護工唄,又不累。再說,即便是累,我也是有老員工股份分紅的高階護工。我們闞總可不黑。”剛擦完地的小何坐在了傅不易對面。
“對,看在錢的份上,原諒老闞。”
“如果,有更重要的東西,我是會放棄錢的。傅總,你信嗎?”小何微笑看著傅不易。
“我信。”傅不易不遲疑的肯定回答。
不管境遇和經歷如何,傅不易自認為他始終在追求著精神層面。由此,闞闖,陽依,小何,包括後來的Lisa,這些與他三觀相仿的,都成為了他的親近之人。
早年傅不易看過一篇文章。是說找個同型別的,或相似度極高的伴侶的諸多好處。上面說兩個人在一起,我會怎麼說,你都知道。你會怎麼做,我都知道。這是一種天生的不必磨合的默契。甚至完全省略了交流。
從以往的相處來看,如果傅不易和小何結合,必會達到文章所寫。那是羨煞多少旁人之祈盼。怎奈,傅不易不知從何時起,認準了一個死理兒,能拯救他的,只有眼裡有金色的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