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精闢了。那……我對我們合影的定義是,人之所以合影留念,為的是留住美好。如果你此時覺得美好,那就留住它。那……傅總,我們合影。”
晚飯後時間。一個休閒公園裡。
傅不易散步其中。
“嘿,意不意外,她背影,那麼輕快,嘿,要明白,人會來,就會離開……”一個戶外女主播在唱歌。
“《路過人間》。”傅不易急忙走了過去。他不想錯過。當初他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他就喜歡上了。他覺得,這是他人生的寫照。
面對像傅不易這樣不懂音樂的普通人,能飆高音,或是擁有煙嗓的歌手似乎更佔俏。因為你會一下子就被他們的嗓音所吸引。而這個女主播的嗓音並不具備上述兩個條件,但她的歌聲符合傅不易對這首歌的訴求。唱的有情感。
“快快抹乾眼淚,看曇花多美,路過人間,無非一瞬間,每段並肩,都不過是擦肩,曾經辜負哪位,這才被虧欠,路過人間,一直這輪迴,幸運一點,也許最後和誰,都不相欠……”
帶入感極強。副歌一出,傅不易瞬間被帶入到過往的某些片段。他激動了。他身體裡有一股情緒在湧動。這股湧動似乎在壓制著回憶,不許它冒頭。壓制著,湧動著。
傅不易無法抗拒內心湧動的滿溢。他突然想去表達。
女主播唱罷。傅不易走上前去。“你好。”
“你好。”女主播回應。
“我……我能唱一首嗎?”傅不易問。
“大叔,你來砸場子的嗎?我一晚上掙不了多少錢啊。”女主播開玩笑道。
“不是。我……我唱的不好。就是……我想唱一首。”
“嘿嘿。好的。你來。唱什麼?我幫你選。”
“《愛的可能》。”
“你出現我身邊像個奇蹟發生,沒想到會是你,讓我如此失魂,我心中的感覺,是這樣陌生,快樂的牽掛,在相聚的每一分……”
傅不易覺得他每次都是付出了情感在唱這首歌的。並且他認為他中低沙啞的嗓音對這首歌的詮釋精準到位。他沉浸其中。在一段小提琴間奏響起時,他彎曲著抬起左手,脖子歪向左側,右手作拉小提琴狀。
身上結好的痂,儘管很癢很疼,你還是會不自覺的摸它撓它揭它。享受由不適帶來的痛苦,這是強迫症的驅使。
而面對痛苦,傅不易不是總保持著掙扎的姿勢。他覺得那樣,痛苦會看低他。又或者他僅僅是改變了一個方式。內心在掙扎,而外在,就像現在這樣,享受。他在享受著無能為力後的無法自拔。
“真好聽。”不遠處一個女人被傅不易的歌聲所吸引。她向這邊走來。
“嗨!Lisa。”女人被叫住了。回頭看去。
“呀!是你。哎呀,快抱抱。”兩個女人抱在一起,敘舊起來。
“因為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旅程,在前方還有等著你的人。你會哭會笑會愛會傷神,你會不會敲我的門。雖然你對我的認真,我也感動萬分,你終究不是屬於我的人,但記得在你孤單的時候,我會伸出雙手,我會是你朋友,到永久。”
歌聲感染了所有人。“好!”圍觀群眾掌聲響起。
“嗯。好的,一定要聚聚。嗯,拜拜。”和大學同學話別後,Lisa順著歌聲向傅不易走來。
“哇,大叔,唱的太好了。”女主播讚歎。
“呵呵。”傅不易苦笑。“對了,我……表示表示吧。”傅不易拿出手機,對著女主播的二維碼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