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房間內,醫師正把著褚行的手脈,吳月緊張的看著他,好一會醫師才起身他們離開了房間,到了外面說話。
醫師臉色不喜不憂:“毒素已經完全清除了,體內受的掌傷也因為服了許多丹藥基本上好了個大半。”
還沒等吳月鬆一口氣,醫師繼續說:“但是,就是以前一直跟你說的那樣,不喜不悲,這樣的性子一直壓沉著對他的身體不好。現在看來更加的嚴重了,鬱結於心,剛才你也看見了還吐血了,心脈紊亂,這樣下去即便是用上好的丹藥藥材吊著也是活得不長久。”
吳月無奈的緩了一口氣,已經大概上知曉了,她的兒子自己能不懂嗎,就是因為這樣才不得不出手往前推一把,不然行兒是活不下去的。
“我知道了,小六送一下醫師。”
“是,夫人。”
吳月回到了房間內,她看著靠坐在房間內的褚行,低著頭沒有一點動靜,直到她喊了他這才有了點動靜,眼神中沒有一點起伏,那樣的目光她接受不了,她接受不了她兒子過這樣的日子然後在痛苦中死去,吳月看到這裡就驀然忍不住了,眼淚就下來了。
褚行嚥了咽喉嚨盡力抬起了頭:“母親,你......我沒事,我就是有些累,想休息了。”
吳月轉身抹掉了眼淚,幾秒便回過身笑著把藥端了過去,漆黑的藥水中不知放了多少的藥材,苦得讓人嘔吐,但是褚行接過藥碗就喝了下去。
她的行兒,為什麼命這樣的苦。好不容易有了滿心滿眼的人,以為是蜜糖,怎麼想到會是一場更大的悲痛。
就連活著都這樣的艱難,什麼都沒有擁有過。
這樣活都活不下去了。
吳月接過藥碗,主動提起了黎希,褚行一愣,主動打斷了她,帶著無力的話語像是負荷到了極點:“母親,不要打擾她......她很好。”
看著她兒子這副臉色,吳月艱難的點頭抑制要大哭出來的感覺,連忙說:“我知道的,知道的,只要行兒好就可以了。我就是想說,你要不要出去走走,外面陽光出來了,很溫暖,醫師說你多曬曬太陽會好很多。”
褚行低下了頭。
片刻,搖了搖頭,“不去了,我就想著睡一會......”
褚行靠在床榻上,閉上了眼,慢慢的回想著回憶中的一分一秒,握著自己的手腕,慢慢的感受到了心口的酸澀連帶著溫暖,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真正的進入到了睡夢中,給自己回想著添上了一點色彩,就連在夢中他們的最後也只停在了最後。
院子內,小獸人纏著黎希來打了魚塘邊正一逗一鬧的撒著吃料給底下歡呼雀躍著的各類魚,看它們上躍下游的歡呼著鼓掌。
黎希修長的身軀看上去很挺拔,轉眼一看不是那種傾國傾城但絕對令人難忘,給人一種清冷自持不可接近疏離感。
吳新樸來的時候看見的正是這一幕,都不禁感嘆他這個黎老弟長得那是一個好看,也難怪褚行這樣的喜歡,就是性子過於冷了。
黎希見他來打了聲招呼,其實剛才她是在發呆,很不常見的看著活躍的魚兒發呆了,小獸人喊了她幾句她都沒反應過來,她眼眸中閃動過了一張無力的又有些蒼白的臉,但是看見她時又發著光亮的眼神。
好像眼中真的只有她一個。
想了一會又覺得荒謬過了頭,強行的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吳新樸還是笑著,但是笑著帶著一些愧疚還有歉意,在房間內他已經抽了幾巴掌自己算是給自己這樣齷齪的行為贖了一些罪。
“黎老弟,昨晚休息得還好嗎,有沒有什麼需要做的嗎,你儘管說。”
吳新樸這個樣子有些異樣,但是黎希沒有多想,只當作是他又和他女兒吵架了,這個她也不便摻和說與,只是等著他將她女兒還外孫一起帶出去,自己也就算是完成了任務就可以離開了。
於是她便問了接下去他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