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太子一眼,太子壓下心裡翻湧的情緒,沉聲道:“宮必不會虧待了諸位。”
“臣等但隨太子吩咐。”
四人心下大安,一時之間只覺得骨頭都輕了幾分,看沒他們的事了,極有眼色的退回原位。
梁世濤封了輕車都尉,算是閒職,以他的身世來說倒也合適,最主要是他年輕,可塑性強,以後太子可大用。
其他人各有封賞,出乎意料的祁佑放在了最後。
提到他的名字時,大殿之上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禁衛軍統領一職暫缺,就由祁原及先行補上,太子,你可有意見?”
聞昱丹心下一萬個願意,記起父皇不喜他和臣子太過親近,故淡淡的點頭道:“父皇的安排兒臣沒有意見。”
“那便這樣吧,今日不早了,慶功宴定於明日,眾卿可帶家人赴宴,退朝。”皇帝有些撐不住了,扶著安和的手起身。
“遵旨,恭送皇上。”
“父皇,兒臣送您。”聞昱丹快步上前扶住父皇另一邊,皇帝看他一眼,沒有拒絕。
待兩人走遠,殿上的一干臣子紛紛湧過來道喜。
不意外的話,這些人將是新貴,太子繼位後必不會虧待,交好方是上策。
梁世濤想去和原及說幾句話,剛走一步就被他爹給拽住了,也不管他掙扎,拉著他就往外面走。
他必須知道前線發生的事,以及兒子在這其中起的作用,這樣他才好衡量和太子之間的關係能有多親近。
這關乎整個家族,兒子的那點意願他哪還顧得上。
祁佑依舊沉默,有人上前道賀就有禮的說上一句多謝,再無半句廢話。
好在大家都知道他是個什麼性子,倒也沒人以為他居功自傲,目中無人。
祁中然和祁挽然聯袂上前,祁挽然八面玲瓏的和道賀的人說著話,祁中然卻沒有去理會這些。
“可有受傷?”
祁佑眼神閃了閃,點頭。“受了點傷。”
“嚴重嗎?”
嚴重嗎?祁佑想了想,和以前幾次死裡還生比起來不算重,可比起一般的傷又要重多了,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只得將傷口比劃了一番,“在背上,肩胛骨到腰,如初帶去的大夫給我治好了,現在不礙事。”
祁中然只覺得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他想他大概是真老了,才會只是聽聽還沒看到傷口但會覺得難受。
“不礙事就好,不礙事就好。”
祁佑知道父親在難過,可他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他不習慣,也沒有過這樣的經驗。
好在這時祁挽然將人都應付了過去,插入兩父子之間道:“有什麼話離開這裡再說吧。”
三人沉默著往外走,祁挽然幾次欲言又止,猶豫到出了宮門都沒有將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