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靠著地形,他們的生命多了一分保障,但是這地方實在是冷得刺骨,一陣風吹來真感覺骨頭裡都涼了。
遙望遠處白雪皚皚,祁佑心神早跑回了太原,站在那裡半晌沒有動彈。
梁世濤摸了摸鼻子,硬著頭皮湊了過去。
自從那日他沒有阻攔太子回援,將大家都陷進來後,原及就再沒和他說過一句話。
哪怕他明知道那是太子的決定,他小小一個校尉阻攔不了,偏就給人臉色看。
他大度,不和他計較。
可也不能總這麼晾著他吧。
“原及,還在生氣啊?”
祁佑回過神來,本就僵硬沒表情的臉被這冷風吹得久了更顯僵硬了。
“就算掩護太子撤退的是你,太子真要回援你也不見得攔得住,你就原諒我得了。”
一前一後的回到紮在背風處的營地,對著向他們打招呼的將士微微點頭,祁佑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看著前後忙碌的眾人。
這個營地只得三百人左右。
最後退入祁連山脈中段最北支脈走廊南山的大概只剩兩千人左右,想要靠這點人去奪回一城自是不可能。
可一起行動卻也不行。
目標太大了。
太子將人數分成了六股,前後相隔十里左右,以三縷峰煙為訊號,到目前為止六支隊伍損失都還不大。
可長此下去……
“原及,和我說說話。”
祁佑抬頭,看向鬍子拉茬,頭髮衣服都不算整潔的男人,仔細看,那眼角還有眼屎。
和出來時相比已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兩月餘的時間讓他成長為了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要是能活著回去,梁世濤不會比他的嫡親兄長遜色。
“說什麼?”
總算是開口了,梁世濤恨不得撲過去抱住他的大腿蹭一蹭來表達他的高興。
“你的傷好了嗎?”
祁佑背上捱了一刀,撤退時為了保護太子受的傷。
“快好了。”
“幸好有嫂子送來的藥,起大作用了,算算時間,嫂子是不是又要派人送東西來了?”
祁佑心裡一緊,旋即想到如初的人都是心思靈活的才放了些心,“吃食還夠幾天?”
說起這個,梁世濤滿腔打趣的心思都洩了,“三兩天吧,這裡太冷了,除了西北風找不到什麼吃的,坐吃山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