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馬車內,被腹誹了的老太爺看著給自己按揉膝蓋的長孫,沉默了好一會突然道:“孫媳婦膽子很大。”
“一旦牽扯上她的孃家,她膽子大過天。”祁佑動作不停,甚至都沒有抬眼,“您動動腿,看看舒服些沒有。”
老太爺伸了伸腿,點頭,“好多了,到底是老了,只是這樣便受不住。“
“您若是功夫還在,又豈會如此。”
恐怕除了祁家先祖沒人知道專出文官的祁家怎麼會傳下來那麼一本厲害的功法。
這門功法還特別挑人,練成的只有老太爺和祁佑。
正是因為有這門功法護身,老太爺才能為祁家拼來那麼大榮耀,卻也因為傷到的剛好是他最弱的氣門,他的身體在受創後衰弱得比一般人都快。
“咱們祁家只能靠你了,不入朝也好,不入朝他們便不能將你推入戰場,只要不上戰場,祖父才能放心。”
“從哪裡失去的榮耀,就該去哪裡拿回來。”
“再大的榮耀也得有命享受,戰場上刀劍無眼,我冒不起那個險,祁家也冒不起那個險。”
祁佑不再說話,他並非想上戰場,只是有時候事態的發展不一定會順著人的心意來。
越是不能去的地方,說不定,越要去,不得不去。
“你那媳婦,你可有把握?”
祁佑抬頭看向自己的祖父,“她是我的夫人,入門至今,她可有主動招惹過什麼麻煩?可有對長輩不敬?”
沒有,乖巧得他都忘了她的出身,祁老太爺閉上眼,不再問,顯然,他這孫子不想家人質疑他那媳婦的稟性。
將孫媳婦進門後的表現從頭至尾的想了一遍,老太爺嘆氣,真是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世家千金也不過如此。
到家後,老太爺是被祁佑背進去的。
把家裡一眾等訊息的人都嚇得夠嗆。
“佑兒,你祖父這是怎麼了?”祁家大爺祁中然幫著將人扶上床,邊小聲問,老太爺是家裡的天,天倒了,祁家就倒了。
佑兒,現在還撐不起。
“受了累。”看老太爺不想躺著,祁佑將背子塞他背後,扶著他靠上去。
老太太親自端了一盞參湯服侍著老太爺服下,老太爺的臉色這才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