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裡面有你的孩子,你還要繼續說嗎?”夏兒甩開於澤的手,尖聲喊道。
於澤聞言突然呆立當場。
“於澤哥,給孩子一個出生的機會,別連累他,好不好;安分地侍候魔族大人,平平安安地過完一生,好不好;你哥哥正為於家的榮耀而拼命,不要扯他的後腿,好不好?”夏兒捂著肚子,泣不成聲。
“不好”一個清脆的女聲從他們頭上響起,於澤和夏兒同時抬頭看去,卻發現樹上隱隱約約有幾個人影。聯想到他們剛才所說的話,兩人霎時面如死灰,跌坐在地。
芸仙扯著雲璨從樹上縱身躍下,顧晉暉等人也順次跳落在周邊。於澤到底膽子大些,他拉著夏兒站起身來,仔細端詳突然出現的幾個人。
說話的年輕女子面容清麗如月,與她站在一起的男子燦若驕陽,紅衣男子器宇軒昂,黑衣男子溫文爾雅,披著綠斗篷的女子媚意天成,站在她身側的白衣男子邪魅張揚,一眼看去,這幾人竟如春花秋月,風采各異,平日裡難得一見的人中龍鳳,如今一次竟出現了六個,尤其是與清麗女子站在一塊兒的男子,其容顏與魔族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於澤與夏兒只覺得呼吸一窒,竟微微有些眩暈感。於澤畢竟在魔族內城生活過一段時間的人,見識過無數絕色美人,他很快回過神來,將夏兒護在身後,顫聲說道:“我剛才所說的話,夏兒是第一次聽說,她與叛軍毫無干係,你們如果要告發,只管衝我來。”
狐姬見到長相漂亮的青年男子,就忍不住骨頭髮輕,她嬌笑一聲,輕移蓮步靠了過來,“我不去告發你,不過你得給我點兒甜頭。”甜膩的聲音幾乎能擠出蜜來,渾若無骨的身子軟癱癱地往於澤身上靠去。
芸仙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玉臂一橫,將狐姬推到旁邊。狐姬臉色一陰,正要發作時,袁天溫已經攔在了她的面前……
芸仙想要推開於澤,對夏兒說些話,於澤卻是堅決不讓,芸仙只能隔著於澤對夏兒說道:“夏兒姑娘,你說你懷了孩子,你想把他生出來?”
夏兒從於澤身後探出頭,堅定地點了點頭。
“再生一個奴僕出來,終生伺候魔族?”芸仙盯著夏兒的眼睛,高聲問道:“你要你的孩子如你一般,只因為是人族,就自認為低下卑賤,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
“人族本身就是最卑下的種族,而且伺候魔族大人,是我人族無上的榮耀,如何說得上是渾渾噩噩過一輩子了?”夏兒警惕地看著芸仙,補充說道:“我們世世代代都是如此過來的”
芸仙聞言無力嘆氣,轉而問於澤道:“你們這裡的人族,都是這樣的嗎?”
“何謂你們這裡的人族?”於澤謹慎地上下打量芸仙,魔族之血令其敏感地察覺到,面前幾人並非普通人族。
芸仙伸出右手,寒意逼人的御殤瞬間出現在手上,她揚聲說道:“我就是你剛才所說的,人族修仙者”與此同時,袁天溫的玄鐵算籌,顧晉暉的灼焰均懸浮在他們身側。
肖長風輸人不輸陣,不但喚出妖刀,還現出了他的尾巴。於澤本還鎮定自若,但一見到肖長風的尾巴,拉著夏兒一溜兒小跑,躲到了銀杏樹後,驚呼道:“妖族”
芸仙細眉一挑,疑惑地往後看去,恰好見到肖長風在空中舞動的幾條尾巴,不由眼神一冷,“收回去”
肖長風痞痞一笑,“玩笑而已”說話間將妖刀和尾巴一起收回體內。狐姬陰陽怪地地說道:“切,狗拿耗子,人家可不領情。”
“我樂意”肖長風漫不經心地踱到一邊。這番話與當年他幫芸仙擋住魔族之時所說的話如出一轍,芸仙回想起當年肖長風的救命之恩,不由冰雪消融,心中一軟。
芸仙回過頭去,只見於澤與夏兒已經躲在了銀杏樹後,她靈力外放,幻為白綾裹住於澤,手上一個用力,將其拉到身前。
聽到芸仙的呼喚,靈芊瞬間端坐在她的肩頭,芸仙幻出數根靈線連線在她與於澤之間,在靈芊的幫助之下,閉上雙眸,輕聲說道:“不要抗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