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兄弟互相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另一個頭大的問題。姚‘門’g來了,她是姚家人。母親大人的事,該怎麼和太后祖母說?
姚‘門’g穿著官服走了進來,環顧一下殿中的人物,安然行禮一一見過,再問道:“……殿下,可是出了什麼事?”
葉初陽也不瞞她,將對著幾個大臣的話又說了一遍。姚‘門’g平靜的點頭:“如此說來,果然出事了。陛下前幾日曾對我言,如果宮中、朝中有變,可速請戶部尚書黃陌大人來解難題。”
這可是瞌睡就送來了枕頭。葉初陽大喜:“太好了。快去宣黃陌進來。”他就知道,母親不會這麼殘忍,一條生路都不留給他。
事關重大,江文道和孫承嘉親自帶了人去黃陌家中。什麼話都不說,只說讓他去宮中一趟。黃陌稍稍思索片刻,便整整衣衫跟著來了。
再後面的一系列變化就戲劇‘性’了。黃陌來了宮中,知道是這麼回事後表示,陛下是‘交’給了他一些東西,但他留在家中了,還得回去取。
齊靖立刻就暴怒:“你來的時候不會一發兒帶了來啊?”
黃陌雲淡風輕的道:“我又不知道是為的什麼事,如此重要之物,哪有隨身攜帶的道理。”
於是乎,江文道和孫承嘉又跟著他跑一趟,于禁軍守護中回家取了紫檀木匣。拿到梧桐宮給眾人觀看。木匣上的封條完好無損,字跡是葉明淨親筆書寫,眾人鬆了一口氣。請葉初陽開啟。葉初陽撕了封條,對著鎖眼犯難:“這鎖著呢。”
黃陌道:“陛下只給了臣匣子,說鑰匙到時自會出現。”
一眾人又大眼瞪小眼。林珂突然拍了一下腦袋:“哎呀老夫想起來了。一個月前,陛下給老夫一批賞賜,裡頭就有個鑰匙。老夫當時還覺得奇怪……”
“好了”齊靖毫不留情的打斷他的回憶,“閣老,您就把鑰匙拿出來吧。”
林珂一頓,不好意思的訕訕笑了笑:“鑰匙放在家中了……”
“噗——”剛坐下喝了兩杯水的孫承嘉,猛的嗆了一口。臉苦成了苦瓜:“林老,你……你玩兒我們呢?”
林珂很不好意思的道:“這種東西,老夫也不會隨身攜帶吧。”
眾人:“……”
幾番周折後,紫檀匣子終於被開啟。裡面睡著一卷明黃底紋,五彩織錦五爪金龍的詔書。葉初陽手抖了一下,沒敢去拿。對著姚‘門’g深吸了一口氣:“姚司典,還是你來吧。”
饒是冷靜如姚‘門’g,此刻也手心冒汗。她取出手絹擦了擦掌心,這才取出那份詔書,開啟。大殿中的所有人不約而同的跪下聆聽。
“從來帝王之治天下,未嘗不以敬天法祖為首務。敬天法祖之實在柔遠能邇、休養蒼生,共四海之利為利、一天下之心為心,保邦於未危、致治於未‘亂’,夙夜孜孜,寤寐不遑……”清靈的聲音迴響在大殿上空,一拳一拳的砸著眾人的心。
“……朕之皇長子秦王葉初陽,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輿制,持服二十七日,釋服佈告中外,鹹使聞知。”
直到姚‘門’g讀完,一眾跪著的人還無法相信他們聽見的。
這是傳位詔書。是皇帝大行後才會有的傳位詔書。是大行後,而不是活著時禪讓皇位。莫非廣平‘女’帝早就預料到了自己會有意外?
“陛下啊”林珂不由失聲痛哭,“您在哪兒啊是老臣無能,不能得保陛下平安,老臣無能啊”
齊靖紅了眼睛,扭身質問葉初陽:“到底是誰害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