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陽大驚,捂著臉連連後退,急叫道:“母親,孩兒大了。您不可以再親了。”
眾人又是放聲大笑。一直笑到鳳凰臺,姚太后也帶著兩個孩子來了。大家熱熱鬧鬧的坐下吃飯。薛太后埋怨的責怪:“好好的孩子,怎麼瘦成這樣了。這小臉黑的,嚇我一跳。淨兒,你莫非讓早早去鑽煤炭堆了?”
葉明淨“咯咯”的笑:“朕可不敢。早早長大了。他呀,是去學怎麼樣成為一個男子漢。”含糊的帶過行跡無蹤的三個月。
薛太后沒好氣的道:“這就是男子漢?哀家看看,分明是個黑猴子”
薛徵、王恪、魏蒼雲、陸均在一邊“吃吃”的悶笑。葉初陽這三個月的行蹤,到現在也不是什麼秘密了。至少他們幾個都能猜出來。
葉融陽替哥哥分辨:“大哥這樣很好,很帥氣”
葉初陽用力一拍他,豪氣萬千的樣子:“還是你有眼光。”臉上的笑容陽光耀眼,沒有半分‘陰’霾。
薛太后看看自家的薛徵,感慨的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葉初陽已經超出同齡人太多亦。
皇長子殿下再次歸來。他的改變,上書房裡的三位老師立刻感受到了。如果說去年這個時候的大殿下,是孩童天‘性’的熱烈,張揚有餘,沉澱不足。現在的他,則在熱情蓬勃之餘多了沉穩內斂,如同一柄正在成型的寶劍,漸漸展示出了他的耀眼鋒芒。
馮之寬與何修元欣喜若狂。照這樣下去,再過個五六年,還有誰能與這位殿下爭鋒。更難得的是,這位大殿下對著弟弟是真心愛護。兄弟和睦,對皇家來說就意味著傳承穩固。這是何等難得之事。
杜憫看著這樣的葉初陽,也是欣喜感慨。他想的更遠。一位將來的帝王,正在他的眼中慢慢成長。這位將來的帝王,定是英明不凡。他何其幸運,可以見證這樣一個過程。
陸詔在兩天之後見到了歸來的皇長子。八月三十那天,在五味樓。葉初陽吆五喝六的和一群同伴在包間裡打打鬧鬧。葉融陽興奮的小臉通紅,每一個人都熱情的稱呼他“暖暖小弟”。顧茗則被他們當成了文弱公子。對他很尊敬很照顧。齊齊恭祝他早日考上秀才。唯一不好的是,這三位都改了名姓。葉融陽改名“姚暖”,顧茗改為“袁茗”。
陸詔和杜憫坐在隔壁的包間,耳畔依稀傳來孩子們的嬉鬧聲。杜憫斟了一杯茶,細細的品飲。陸詔聽了半天牆根,嘆道:“我不如她。”
杜憫啜了口茶,道:“她將名額髮給中層將領。這些孩子,都是要為著家中生計拼命的。他們沒什麼背景、不懂手段‘花’招,唯一擁有的,就是自身的本事。所以,他們唯一能努力的方向,就是不停的揮灑汗水,將本領練到極致。”
陸詔喃喃自語:“我從沒見他笑得這麼開心過。”
杜憫瞥他一眼:“去年這個時候,他笑得比這還沒心沒肺。”
陸詔輕嘆:“沒心沒肺笑得歡暢容易。有心有肺了,還能笑成這樣就不容易了。”
“妒忌了?”杜憫放下茶盞。
“我有什麼好妒忌的?”陸詔輕笑,眉眼風揚:“我巴不得他過的好。”
杜憫微笑:“希望你能永遠這樣想。”
陸詔也笑:“表哥,你太小看我了。”
杜憫瞬間鄭重了臉‘色’,沉聲道:“你說錯了。我可不敢小看你。”陸詔一怔。杜憫又道:“聽說,姑姑給你的那個丫頭,你碰都沒碰。最近一直睡在書房?”
陸詔也沉下臉:“祖母過世,我自當守孝。怎能行此荒唐事?”
“言之有理。”杜憫似不經意的飄出一句,“你打算守多長時間的孝?當多長時間的和尚?”
陸詔面‘色’肅然:“自然是守孝三年。世間人倫本該如此。”
杜憫呵呵的低笑:“悟遠,你可記得我和你說過什麼?婉兒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你以為,你能成功?”
陸詔展顏一笑:“表哥,你說什麼呢?我可是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