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感慨完了,葉初陽便好奇的問:“何先生,您也是進士出身嗎?”
“當然”何修元立刻‘挺’起了‘胸’脯。他不光是進士出身,排名還很靠前,不然怎麼進得了翰林院呢?
“那麼,杜先生和馮先生呢?他們也都是?”葉初陽繼續好奇。
何修元的臉上‘露’出了那麼一點點沮喪:“之寬和我一般,是進士。惜之兄卻是進士及第。一甲頭名,廣平四年的狀元郎。”
“哇——”講臺下一片驚歎。七個學生有的是已經知道的,有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都不妨礙他們對杜憫表示出敬佩。狀元耶全國第一。這是何等的才學?難怪平日裡就覺得三位先生中,唯有杜先生最是氣度不凡。不愧是狀元。
葉初陽微微一笑,又問:“何先生,自母親登基來,已有四次‘春’闈。不知這四位狀元都是何許人?您給我們講講吧。”
話題一帶出,底下的六人也紛紛附和:“是啊,先生講講吧。”他們這七人,沒一個會去參加科考。學習起來,專一目的‘性’少了許多。葉明淨對著三位老師的教育要求是:博、純、思。博,是指知識面要廣。純,是指知識的講解要純粹,不帶個人好惡。思,則是要教孩子們學會思考,自己求索答案。故而,課堂之上氣氛輕鬆,只要完成了當天的進度,閒聊些周邊知識也是常有的事。
何修元就巴拉巴拉的講述了起來。這四位狀元,幾個孩子有些見過,有些沒見過,互相將自己知道的一‘交’流。杜憫從年齡、容貌、氣度上一舉勝出。成為狀元之最。
何修元聽著不由覺得好笑,捋著鬍鬚道:“常有言,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你們當進士這麼好考的麼?有多少舉子,考了一輩子都考不上呢。歷來狀元多過而立之年。惜之那般驚採絕‘豔’的人物,多少年才出一個?你們太過貪心啦。”
葉初陽又好奇的問了:“那麼榜眼、探‘花’呢?我聽說,探‘花’郎是要尋那最一眾貢士中最年輕俊俏的人擔任的。”
何修元哈哈大笑:“殿下繆言了。哪有這麼兒戲?若是如此,這殿試也不必考學問,只看相貌算了?”他想了想,又捋捋鬍子:“細想來,只要是名列一甲,打馬遊街一走,那些年紀輕些的,倒確是‘精’神抖擻,觀者如‘潮’。”
幾個孩子就咯咯的笑了起來。王恪道:“若是一把鬍子,頭髮也白了。披紅掛綵、打馬遊街還有什麼意思?”魏蒼雲跟著點頭:“就是、就是那戲文上的狀元、榜眼、探‘花’,都俊俏的很。在街上走一圈就有小姐看中了。”眾人又是大笑。
葉融陽在笑聲中脆生生的問:“先生,餘下的四位榜眼、四位探‘花’,又都是誰?可有這樣的風流人物?”
何修元也笑的鬍子都抖了。他想了想,道:“別說,還真有這麼個難得的人物。不光年紀輕,相貌氣度也是一等一的好,最稀奇的是,他還出身勳貴,是位地道的侯府公子。”說到這裡,他含笑看向陸均。陸均頓時恍然,面‘色’一下泛起微紅。
“是誰?”葉初陽的心‘砰砰’的開始‘亂’跳。
何修元不急不慌的給出答案:“便是陸小公子的伯父,東陽侯已故兄長的長子,陸詔陸悟遠。他是廣平元年的探‘花’郎。據說他顏‘色’甚好,打馬遊街的時候,萬人空巷觀‘陸郎’。把當年狀元、榜眼的風采,生生給壓沒了。“
葉初陽深深的吸氣,聲若蚊吶的低‘吟’:“陸詔陸悟遠……”然後便直直的看向陸均。
葉融陽善解人意的推推自己的伴讀:“阿均,你伯父呢?現在何處?”
陸均羞澀的看看眾人,低聲道:“伯父,現任蘇州知府,並未在長安。”
“是嗎?”葉融陽眼珠轉了轉,又問:“你伯父真的那麼好看嗎?你和他長的像嗎?”
陸均的臉更紅了:“我,我與伯父見面不多。伯父風采自是好的。”決口不提陸詔的長相。
葉家倆兄弟有些失望。不過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便見好就收,將視線重新投回課業。
然晚上的時候,葉融陽到底還是忍不住,偷偷逮著機會問兄長:“大哥,人還在蘇州呢。這可怎麼辦?”
葉初陽面沉如水,穩穩的道:“不急。這是母親給我的考驗呢。得小心著查,我們不能漏一點兒風聲出去。不然就丟大人了。你放心,我已經有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