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陽打了個呵欠,道:“說什麼傻話呢?見不到我。那你面前的是什麼?鬼嗎?”
葉融陽不高興的撅了嘴:“見到你有什麼用?你都忙死了。一天下來,話都不和我說一句。”
葉初陽不高興的扯過衣角:“你知道什麼?我忙來忙去還不是為了咱們”
葉融陽反問:“這話怎麼說?”
葉初陽猶豫了一下,剛要開口,耳朵一動,聽見顧茗從浴房出來的腳步聲。便道:“等過兩天有機會再和你細說。先睡吧。”
葉融陽撇撇嘴,也跟著縮排被窩。香噴噴的入睡。
又過了兩天,葉初陽還沒來得及實踐承諾,就添了項新‘毛’病:走神。上課時走神,習武時走神,走路走神,吃飯走神。從早走神到晚。同時,還時不時偷偷打量薛徵、王恪、魏蒼雲、陸均四人。獨獨不看顧茗。他的這種表現,人人都發現了。不過人人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裝作沒看見。氣氛詭異之極。葉融陽忍不住了,在葉初陽又一次離開上書房時一溜煙追了上去。
教室裡的顧茗微微鬆了口氣。大殿下如此魂不守舍,二殿下能幫著勸勸最好。
“大哥——”葉融陽氣喘吁吁的追上他,“你等等我。”
葉初陽驚訝的回頭:“你怎麼跟來了?”
葉融陽不高興的道:“大哥你到底怎麼了?上次你答應過我什麼?怎麼都忘了?”
葉初陽恍然:“是了,我說過要告訴你……”他突然收住話,瞧了瞧身邊的人,改口道:“我們換個地方。”
什麼地方說悄悄話最方便,兄弟倆在母親的教育下,從小就知道。命人備了小船,破開水面駛向湖心小島。
‘侍’從們都乘船退出岸邊十丈遠後,葉初陽方正‘色’道:“暖暖,你相信我嗎?”
葉融陽不明所以:“我當然相信大哥。”
葉初陽忽的嘆了口氣:“這件事,我本不會對你說的。只是我沒想到,原來你也……既然如此,我也不用瞞你。暖暖,你聽好了。我發現一件事。父後他,他不是我們的生父。”
…………
安靜,非常非常的安靜。葉融陽烏黑的眼珠呆滯的瞪著自己的兄長,腦中一片空白,只有最後一句話在反覆迴響,“他不是我們的生父。”
“誰是誰‘亂’嚼舌頭”他終於回過神,氣憤的大叫,“胡說一定是胡說是誰在‘亂’說鞭撻,不,斬了他,凌遲,凌遲處死”
葉初陽不出聲,靜靜的看著他發洩,目中流‘露’出悲哀。暖暖還能對著他大叫大嚷。他剛剛聽說時,卻是連憤怒的表情都無法顯‘露’。
葉融陽‘胸’脯‘激’烈的起伏,恨恨的大叫。清脆的童音在空曠的小島回‘蕩’,顯得那麼單薄無力。
他叫累了,沉寂下來。看向一聲不出的哥哥,聲音中帶了哭腔:“大哥,你,你怎麼……難道,難道是真的?”
葉初陽慘然一笑:“沒有真憑實據,我會就這麼告訴你嗎?更何況,母親她,根本就沒有隱瞞。連掩飾都不屑。所有的證據都記錄在案,一查就能查到。父後是廣平三年六月進的京,九月大婚。我是廣平四年二月出生的。十月懷胎,母親有孕應是廣平三年的四月,那時父後人還在蘇州。你說,你說我的父親是誰?”
葉融陽臉上失去了血‘色’,呆怔了半天,忽的大叫:“那我又為什麼不是父後的孩子?我是廣平七年七月生的。父後早就是皇后了。”
葉初陽扯了扯嘴角:“暖暖,我原先也是這樣以為的。只是,後來順手查了一下,‘廣平六年八月,帝北狩,臘月方回’。”他一字一句的吐出背誦下來的帝王起居錄,“‘七年七月三十,生皇次子葉融陽’。”
葉融陽的臉頓時變的雪一樣白,大聲尖叫:“不可能那我的父親是誰?是誰”
葉初陽靜靜的佇立,拂過水麵的秋風吹動他的髮絲。心頭回響起在酒樓聽見的戲狎之語“還皇子呢,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