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記得你祖父過世時家裡來人報過喪。應該還有叔伯和族兄的吧。”他似是無意的問道。
“啊”安妃慌忙搖手,“不能去找他們,他們都是貪得無厭的人。當初祖父就告訴過我,無論在宮裡過的好還是壞,都不能去聯絡他們。幸好他們那次看著我不得寵,後來就再也沒來過。”
她一臉慌‘亂’,承慶帝又好氣又好笑,喝道:“笑話你不聯絡,他們就不知道你了麼?現在是朕還在,事情又不太明朗,所以沒人打你的主意。將來只要冊封了太后,天下人都會知道你出身哪裡。”
“太后?”安妃如同五雷轟頂,連連往地上幹啐:“呸,呸皇上,不可說這等不吉利的話。”手拼命的‘亂’揮。
承慶帝先是一愣,隨後醒悟,眼中多了幾分嘆然:“你呀——”
…………
第二天一早,方敬等人早早的就接到了宣召,來到南書房。承慶帝比他們更早,坐在主位上,遞給他們一本摺子:“這是昨晚送來的。內閣想必也有抄錄。諸卿看看,然後說說見解?”
方敬等輪流看了內容,心頭皆是一喜。新任禮部尚書嚴守正看了看內閣諸人和皇帝的臉‘色’,拱手大聲道:“陛下,臣以為,太‘女’所言極是。世間之事本就應當以三綱五常為領。儲君實不應有夫。”
方敬也拱手:“陛下,臣也是這樣認為的。”
董學成、廖其珍皆無意義:“臣等以為理當如此。”
很好。承慶帝微笑著點頭:“那這事就明天放到朝會上議一議,透過後,禮部就可擬定封號了。”說完,他大有深意的看了嚴守正一眼。嚴守正心頭一突,立刻領會了意思。決定回到禮部就擬封號,參照太子諸妃的品級,將男子各個等級的封號全都定好。
這一天的京城,註定是暗‘潮’湧動。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某些訊息靈通的人家很快也接到了江南來的急報。下午時分,晉國公夫人求見皇后。
薛皇后在昭陽宮接見了她,聽了楊氏如臨大敵的轉述後,她低頭飲茶,杯子遮住了微微上翹的嘴角。
笑話但憑有些腦子的人都知道。皇后,無論是男是‘女’,名分上都在太后之下。真要是皇夫,她還嫌棘手呢。那個位置,只要保證是薛家人就行。皇后,哈哈真是再好沒有了。
於是她放下杯子,微微蹙眉:“嫂子,這是朝堂上的事,我身在後/宮,不宜多問。”
“可這也是後/宮的事啊”楊氏焦急的道,“這夫和不是夫,對太‘女’的影響力可不一樣。”
薛皇后為難的道:“嫂子,若是我以後/宮之主的名義‘插’手,就是說這事是後宮的事。可太‘女’若是有丈夫,便如同公主的駙馬一般,不屬後/宮管制。這世間哪有母親管制‘女’兒丈夫的事?”
這是一個邏輯圈套。楊氏頓時語塞:“這……”
薛皇后穩穩當當的扇了扇團扇,深覺涼快。
楊氏臉‘色’變了幾變:“罷了。若是個單純的後/宮擺設,我可不能讓凝之去。就讓薛洹之去參選吧。”
這下,輪到薛皇后的臉‘色’變了:“洹之是庶出,怎能當正、正位?將來的皇后之位豈不是就送給別人家了?”
“切”楊氏不屑的撇嘴,“都成後/宮了,不是丈夫,不能幹政。誰家願意‘浪’費好不容易養出來的嫡子?依我看,八成來參選的全是庶子。”她越說越覺得可行,“對,就這樣。我回去就和老爺說,幾家聯合起來。都不上報嫡子。看她最後怎麼辦?”
薛皇后用扇子掩住口鼻,‘抽’了‘抽’嘴角。真是頭髮長、見識短。到時候人家這邊答應的好好的,暗地裡卻上報一個嫡子。正……位還不就穩穩當當。明面上說不能幹政。周夏兩朝,寵妃影響帝君的難道還少了?別到時偷‘激’不著蝕把米。她想了想:“嫂嫂,萬不可意氣用事。若真的將後位送了別人,將來後悔都來不及。此時正是我們支援陛下的時候……”她細細分說,最後總算將楊氏說動了幾分,不情不願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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