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欠身行禮。
葉明淨放下書微笑:“昱之,坐下說吧。”自從年紀漸長,她開始漸漸改變對人的稱呼。比如蕭炫,就改為稱呼他的字。
蕭炫坐下,從袖中取出一疊文稿:“殿下,這是初步的定稿,殿下看看還有什麼要修改的嗎?”
“這麼快?”葉明淨驚訝的接過,細細的看起來。
早在她準備演講的時候,就開始著手準備關於書院演講對答的出版。深知宣傳工作和資訊傳遞重要‘性’的葉明淨,定下了每在一個書院演講完,就發行一本小冊子的方案。江南一代是蕭炫的地盤,她就和蕭炫合作,她出版權,蕭炫出人力物力。三七分成,這個時代沒有盜版一說,他們要打時間差,以最早的時間印刷和發賣。
葉明淨很快的瀏覽完。將稿件‘交’還:“行,沒有不屬實的內容。就這麼定稿吧。”
蕭炫拿回稿件,略微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的道:“殿下,臣還想再出版一個冊子。裡面是一些士紳、教習、學子對您今天書院一行的感悟、感言什麼的。大約比這冊子晚一兩天發行。您看……”
“沒問題。”葉明淨套用現代的觀念,覺得很正常,也是開啟她知名度的一個渠道,爽快的同意了:“只是不能寫不符合事實的言論。”
蕭炫欣喜,立刻道:“那是自然。”
他離開後,葉明淨放下書冊,伸了個懶腰。看見身後的綠桔和杏兒,心中一動,調笑著問:“今天在西林書院過的如何?可有少年郎向你們大獻殷勤?”
杏兒臉“唰”的紅了:“殿下,您又拿婢子們開玩笑。”
“咦?我可不是開玩笑。”她正‘色’道,“杏兒,你明年就滿二十五了。你不是‘女’官,滿了年歲就可出宮嫁人。現在當然要趁早打算。”
杏兒有些不敢相信:“殿下,您,您說的是真的?”
“當然。”葉明淨點頭,“把你們留成老姑娘對我有什麼好處?這書院裡的學子也不是個個都能考取舉人、進士去做官的。你挑個家境差不多,人老實,對你有意的。讓馮立綠桔忙著謀劃謀劃,出宮後過個家有良田、衣食不愁、夫唱‘婦’隨的日子,也不枉來世一遭。”
“殿下”杏兒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淚水悄然而下。
“傻姑娘,哭什麼?”葉明淨溫和的看向她:“我知道你是明白人,不是那嚮往榮華富貴的。你識文斷字,日後定可將家業管的井井有條。只是有一點得記牢了,不可仗著我的名頭胡來。否則……”
杏兒連連磕頭:“殿下,婢子不敢。”
綠桔不聲不響的扶她起來,用手絹給她擦掉眼淚,一本正經的道:“這才去了一個書院,你就哭成這樣。三個看下來,還不哭倒長城?”
“呸”杏兒又羞又氣的啐了她一口。不好意思的對葉明淨道:“殿下,奴婢給你收拾‘床’鋪去。”然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葉明淨知道她要收拾一下心情。笑了笑,還是有少‘女’情懷好啊。哪像她現在?對愛情沒有憧憬,對婚姻沒有期待。如果說處理政事還能帶來心理上和事業上的成就感。經營政治婚姻簡直就糟糕之極。尤其是她還要負擔懷孕生子,‘女’子天生的弱勢在婚姻中盡顯無疑。
必須要好好謀劃,不能出一點兒意外才行。兒奔生,母奔喪。現代醫院都有生孩子生死的,更別說這裡了。她負擔不起意外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