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慶帝笑道:“這你到說對了。敵人確實不止瓦剌。正確的說來,我們所有的鄰居,包括那些已經稱臣的屬國,只要條件合適,它們都會變成我們的敵人。西域那塊地方,敵人多了。”
葉明淨道:“我聽說岑家就是世代行走西域行商的。”
“嗯。”承慶帝半闔上眼睛,“岑家共有六房,各自擁有家族中的一部分股息。岑家現任家主岑西嶺是四房,他年輕的時候運氣好。那時候阿緝在西邊打仗,孤軍深入,一時間斷了補給。遇上了剛剛被族中長輩派出來歷練的岑西嶺。岑西嶺‘花’光了自己的全部身家,買了高價黑市糧給他。後來,就一直跟著阿緝在西邊魂。等阿緝當上五軍都督的時候,他在家族中說話也硬氣了。就當上了家主。”
葉明淨道:“難怪我見他和武成伯說話很熟稔呢。”
承慶帝笑道:“你不必疑他。岑西嶺這個人,雖然心機不怎麼樣,運氣卻是一等一的好。他認準一個人就能一直認下去。西域的平定是阿緝一生的心血。岑西嶺不會做惹怒他的事的。”
葉明淨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我在姑姑家赴宴時,葉息矜帶來十幾個西域舞姬。說是岑家二房借他的。”
“二房?”承慶帝睜開了眼睛,疑‘惑’的道:“借?”
葉明淨老實的道:“也許是我想太多了。據說岑家二房現在是一個叫岑良柏的新一輩在接手。那些舞姬就是他的。而且……父皇,你可發現,武成伯帶了大軍西去,京城裡可供調遣的軍隊就少了。上次會試的案子,吳淡暉和何飛能那麼順利的帶著兵馬趕到貢院,難道順天府伊就一點兒沒察覺?”
承慶帝沉‘淫’片刻:“順天府伊賈文泰為人圓滑,那一次他沒有參與進去。卻‘私’心作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賣了個人情。也罷,這次就再試試他。看他到底有沒有忠心。”
“父皇,您要小心。”葉明淨擔憂的道,“我總覺得大軍這個時候離京有些蹊蹺。”
承慶帝笑道:“別擔心,父皇雖然身在宮中。有些訊息還是能知道的。朕會命人多注意一些葉息矜的動向。”
“還有岑家。”葉明淨強調。
一個月後,軍隊糧草準備完全。武成伯顧緝在六月的烈日下,領著大軍趕赴西疆。這一次,他帶走了他的第三子顧朗。
夏日炎炎,西邊的戰報不斷傳來。敵人果然不止一個。瓦剌、柔然、突厥中的幾個小部落暗中聯絡,分散幾處偷襲城池。顧緝要將其徹底平‘亂’還需一段時間。
秋季來臨的時候,西邊開始有捷報。深秋之時,草木枯黃。叛‘亂’的主要部落已經剿滅。只待收拾一些殘局大軍就可還朝。朝中緊張的氣氛頓時緩解。京城裡也多了幾分歌舞昇平。大家開始議論起快要到來的秋狩。
今年的秋狩,再不能像去年一樣取消了。因著西邊戰事緊張了幾個月的朝臣和權貴們,迫切的需要一場盛宴來放鬆放鬆。
承慶帝已經接到了好幾封請求大辦秋狩的摺子。
葉明淨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父皇,秋狩的話,您和我都要出宮的吧。”
承慶帝微微一笑:“你猜的不錯。摺子上勸朕大辦。後/宮裡,你的眾位庶母也紛紛要求朕帶她們同去。大家都很期待這次秋狩。”
葉明淨瞭然的笑了:“兒臣近日在耳邊也經常聽見這一類的訊息呢。看來有人很希望我們一起去。武成伯的大軍呢?能在秋狩前趕回來嗎?”
承慶帝笑道:“按照摺子上的日期,他剛好在秋狩前回來。”
葉明淨拍手一笑:“那我猜,秋狩前他一定趕不回來。總有這樣、那樣的意外會發生。”
承慶帝道:“只要能在關鍵時候趕回來就行。”
父‘女’二人會心一笑。
皇上今年要大辦秋狩的訊息很快在京城蔓延開了。有人歡喜有人緊張,有資格參加的,家家戶戶都忙碌了開來。
葉明淨是首次參加,她特意邀請了目前還沒有參與資格的孫承和和江涵。這樣,加上本身就有名額的齊靖和薛凝之,上書房五人組就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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