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只覺晦氣,沒有睡飽覺的倦怠此刻通通湧將上來,她有些精力不濟地依靠在時雀身上。
懨懨地問:“還需多久才能到西海城?”
她從未騎過馬,雙腿的嫩肉早已被堅硬的馬鞍磨得青一塊紫一塊,輕輕一碰便鑽心的疼。
但還是忍著未說。
時雀站得直挺挺,任由她靠著,聲音放輕道:“還需十數日。”
天雲萎靡地嘆了口氣。
這才第三日她便有些支撐不住了……
此刻真是好想念飛機呀!
大軍行進的速度並不慢,只是人數巨大,終究沒有單槍匹馬來得快。
午間雨水初晴,日頭正烈。
天雲被時雀圈著坐於馬上,她撩開帷幔小小喝了口水,潤了潤乾澀的喉腔,道:“那女人可還在瞪我麼?”
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那女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瞪了天雲一路。
女人坐在舒適的馬車裡,天雲騎在高頭大馬上,透過厚實的帷紗,兩人用視線交鋒。
時雀跟著偏頭看了一眼,點點頭道:“還是沒消停,要不我入夜潛進去商隊挖了她的眼睛?”
她實在氣不過那輕狂的女人,對姑娘不恭不敬。
哪兒就用得著挖人眼睛?天雲被她彪悍的話嗆得喉間澀癢,黑溜溜的眼眸藏了零星笑意,禁不住輕咳了幾聲才道:“不用!隨她去吧。”
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再者他們商隊有近百人,沒必要為了個瘋女人與他們為敵,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昨晚在帷帽姑娘那兒自討了沒趣以後,小公子便有些興致缺缺,草草與小嬌嬌行了兩回事就睡下了,今早醒來難免迷迷噔噔,也沒發現小嬌嬌兀自上門挑釁,還被人狠狠威脅了一番。
到了午休。
商隊停下休憩,小公子將就用了點隨從送來的烤山雞,便又摟著小嬌嬌回馬車了。
正準備抱著她躺會,卻聽小嬌嬌哀怨的聲音在耳邊迴響,目光痴纏,“魏郎~”
小公子神魂都酥了,當初在百戲班就是看中嬌嬌這一副好嗓子,才替她贖了身,帶在身邊一同跑商。
眼下這女人就是讓他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去辦!
“可是想要了?”小公子笑得浪蕩不羈,細長的手指往下探去。
連神秘的帷帽姑娘都被暫時拋諸腦後。
女子卻瑟著身子向後躲了躲,柔媚的小語調裡驚惶居多,“魏郎也不知道疼惜人家……”
“自從奴家跟了魏郎,哪日不是盡心伺候著?使盡渾身解數為了讓魏郎盡興,可如今呢,魏郎對奴家是越發的膩味了,眼瞅著是被那狐媚子給吸了心神!”
小嬌嬌眼眶蓄滿了淚水,嗔怪地在他胸前輕錘了幾下,委實是委屈得狠了。
被她喚作魏郎的小公子,似丈二摸不著頭腦,他面帶疑惑問:“你這又是使的哪門子小性,我幾時對你膩味了?”
還勞什子狐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