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沒有手腳摩擦,十人同時登臺,難免會被人遮擋,如此眼花繚亂之際,也很難確保別人的視線會停留在你身上,對身材矮小之人很是不利。
巧的是,上官景儀的身材就不高大。
有個底氣十足的女子環胸,語氣透著高傲:“這就要看,這十個人裡,誰給樂師塞的銀錢多了。
若塞的荷包讓樂師足夠滿意,自然就能按你的曲譜來咯。”
誰賄賂的銀錢多,就按誰的曲譜來。說到底還是得用銀子說話!
又有往年便赴宴過的老人,為其解惑。
“你定是今年新來的吧?
不僅如此,若品貌被定為差等,為你奏曲的樂師,也只會是最下等的樂坊請來,畢竟遍京的樂師都被蒐羅過來,也不夠用!
到時候會不會出岔子都未可知,端看你自己能不能力挽狂瀾了。”
本就跳得不咋滴,如今連伴樂都黃了!還得迎和旁人的舞曲,臨時修改舞蹈動作。
這和自取滅亡何異?
人群中有些膽小的姑娘,早已被嚇得面色慘白。
她們多是家中長輩寄予厚望,才斗膽過來一試的商戶女,如今聽到如此嚴苛的規矩,心裡頭便已預料到,結局會是如何。
甚至都想就此棄賽了!
就在此時,統管秩序的童嬤嬤和花嬤嬤,出現在眾人視線裡。
童嬤嬤面容肅穆道:“各位姑娘們稍安勿躁,現在我念到名姓之人,通通站到右手邊。而被花嬤嬤唸到的,則站在左手邊。”
見人群中還是惶惶不安,私語不斷,花嬤嬤臉色不太好看,厲聲道:“我們只念一次,若沒有聽清,稍後也不許再私下來問。”
此言一出,喧鬧的人群才逐漸安靜下來。
上官景儀不明白,站左還是站右有何不同,但不妨礙她此刻心裡忐忑不安的焦躁。
聽到剛剛那幾位的議論,她便心有揣揣。
身邊的人漸漸被叫走,到各自的位置站著,已經所剩無幾。
她暗暗觀察著,發現還是有跡可循。
站在花嬤嬤一側,明顯都是些眉目清秀,面龐曼麗的女子,上官天雲便在其中。而童嬤嬤一側,則多是相貌平平,或體形略顯粗壯的女子。
她心下有了底,暗暗朝花嬤嬤那一頭挪了幾步。
下一秒,童嬤嬤毫無起伏的聲音響起。
“上官景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