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煙花將天幕點綴得亮如白晝,激昂的鼓點震顫人心。
半空,瓣瓣飽滿,芳香蔓延的花雨紛紛揚揚飄灑而落。
“下半輪即將開宴,各位看官請到公亭遞交門帖,有序進場。”
下半輪便是單人舞專場,魚貫而來的看客絡繹不絕,比昨夜多了不知凡幾。
公亭櫃檯上的拜帖堆成小山高,旁邊展出的薔薇絹花香籃被一掃而空。
更有詩社結伴而來的文雅騷客,在花臺前臨時起意,以此盛景為題吟詩作賦,縱情揮灑筆墨。
倒也不失為一樁美談!
天雲上次看到這樣人擠人的大場面,還是在周董的演唱會.
謝舞韻手氣比靈棋還差些,抽在前頭第六。
幸好她不執著於名次,否則抽到這般靠前的序號,怕是要被影響了心緒。
此時,她已然換好舞衣,樂呵呵跑過來對天雲道:“今日三殿下來得可真早,就在臺下坐著呢。靠前得很,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謝小妮是頭回赴宴,奔著和雲兒作伴才來的,眼下極為亢奮。
她又是個坐不住的,每隔一會就要偷偷跑出去看看臺下都來了哪些熟面孔?
來回晃悠幾圈,她又穿得厚實,鼻尖上都發汗了。
天雲遞過手帕讓她拭拭汗,“等會兒妝花成小貓,我看你如何上臺?”
這滿屋子的房間,就她倆像個異類。
旁人無不是追求輕盈之美,舞衣多往輕薄飄逸靠攏,更甚至還有寬袖的呢,一抬手便能露出白皙的腕骨,未舞惑三分。
唯獨謝小妮,天雲二人,一個比一個包得嚴實!
前者是不願為了比舞而虐待自己,後者嘛,則是為了安撫某位醋罈子,臨時換了裝束。
她語氣嬌嗔,謝舞韻聽了,又開始傻樂,“你那場還得一個半時辰呢,殿下怕是要等得心急如焚了。”
可惜今晚她不能出園子,無法陪在他身邊了。
天雲點著唇脂,微微怔然。
謝小妮見她面色有些不對,忙保證道:“你放心,我在你前頭演,等我演完便專心幫你看著殿下,看看殿下眼光在哪個姑娘身上一直停留,等回頭我統統告訴你!”我可太像個盡職盡責,刺探軍情的小哨兵了。
天雲果然被她逗笑,眼波里帶著溫柔道:“好,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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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