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蒙著面小人沒看清。”
“物證何在?”
“物證……那五百兩銀子可算?
今早被小人揮霍一空了,您大可派人去如意賭坊查問,小人絕對不敢欺瞞哄騙大人!”
說到這,於小左又開始猛抽自己,後悔不迭,為了這些銀子差點沒把命搭進去!
“你可看清楚,付你酬金那人的樣貌?”
“小人留了個心眼,叫那人把銀子放在了指定錢莊,小人喬裝打扮後,才敢去錢莊取,並未見到人。”
若那時自己便露臉了,恐怕眼下早成一具屍體了。
“小人拿到銀子,便拖家帶口遷居涇縣,未料到他們腳程如此快,竟用短短几日就找到我了。”
事情真相大白了,一旁陪審,無辜受害,還吃了點苦頭的上官天霖被當堂釋放。
上官夫婦早已等在門口,見他踉蹌著出來,皆通紅了眼眶,天雲也是愧疚不已,低垂著眸遮住眼底的淚光,但天霖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情緒。
他虛弱地伸手摸摸她的頭,以示安撫。
“哥哥沒事。”連日的苦寒令他憔悴萬分,嘴唇皸裂起皮,聲音也略顯無力,好在順利從虎口逃生了。
若換作妹妹在裡頭,只怕更熬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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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往,可看到我書桌旁的魚缸了?”蕭子勿勁節的手指敲了敲桌臺。
如今他一回寢殿,便要看看這三條擺尾吐泡泡的小魚苗是否安好,已然養成了習慣。今天是換水的日子,他猜測常往應是端走換水,故而有此一問。
豈料常往支支吾吾了一陣,眼神躲閃起來。
“嗯?”蕭子勿見他神情不對。
“殿…殿下,奴才昨日清掃書房,毛手毛腳碰翻了魚缸,魚兒遭不住迫力…就都,都摔死了。”被殿下冰冷的眼神一凝,他便打了個激靈,口齒不清地扯謊道。
蕭子勿雙瞳俱縮,渾身散發的冷氣比這寒冬雨雪更為滲人!他不帶溫度地問:“屍體在哪?”
常往猛地跪在地上,帶著哭腔道:“殿下您別在意那魚兒了!上官姑娘是個沒有心的,不日之後將嫁入毓慶宮做妾室,這是今早她親口對奴才說的,奴才不敢有半句虛言!”他替殿下不值,又為上官天雲的無情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