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輿外面傳來恭敬的細問聲。
許朔眼神看向旁邊的卡塔利娜。
還在默默賭氣的卡塔利娜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接著一邊更氣一邊咬牙切齒的掀開帷幔,接過了教侍遞過來的金色錦布。
身為一個侍女,這是分內事呢。
她氣呼呼的把錦布扔給了許朔。
生怕怠慢到了教宗大人的手,就連傳信的媒介都是柔軟輕薄的綢緞。
許朔撐著下巴展開看了看。
剛才教廷隊伍之所以停留這麼久,原因是接應的軍官以掛掛念教宗身體的健康為由,想要見一見座駕裡的教宗。
聽到這個妄想天開的請求後。
皓月團長是因為擁有不錯的騎士修養,才沒有當場嗤笑出來。
並對此斷然拒絕。
甚至都沒有想用這種無理要求去汙染教宗冕下的耳朵,沒有任何回稟的打算,任由這名軍官如何敦勸,皓月團長都不動如山的表示拒絕。
因為這個要求,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答應的!
隨後大概是發現了教廷的頑固。
軍官也不再繼續說什麼,笑了笑揮開這個話題,整個隊伍再次恢復了通行,安靜的朝著王都行去。
許朔看完上面的傳達,替忍住的皓月團長嗤笑了一聲出來。
他那錦布擦了擦手上的點心渣,抬頭看向外面,視線透過聖座的帷幔。
那個軍官的後腦勺在他面前晃盪。
許朔只是盯著,兜鍪下的銀色眼眸意味不明,像是在伺機而動,也像是在冷漠旁觀。
忽然。
引領著帝國軍走在最前端的軍官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他驀地轉頭,嚴密縫合的鋼盔面向後方的教廷軍,而那雙縫隙下的眼睛似乎是朝著教宗聖座看了過來。
許朔也沒有避諱。
仍由他看。
兩人隔著數公里的距離,隔著一片帷幔冕旒,也隔著兩個頭盔的阻隔相視一眼。
至於究竟看沒看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真是奇怪。”
旁邊的冰雪精靈忽然出聲。
原本在生悶氣的卡塔利娜皺了皺眉。
她若有所思的看向車輿的窗扉,似乎是想要看到外面,但因為沒有得到掀開窗幔和開窗的首肯,所以她也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