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朔坐在樹杈上,遙望著少女的馬匹遠去,直到她的身影最終消失在密林的盡頭。
而在這棵樹的下方,還有揮舞著武器虎視眈眈的盜匪們。
他們身上散發著濃重的血腥煞氣,胡亂的髮絲被頭巾包在裡面,身上穿的甲胃佈滿刻痕,看起來是已經經歷了不少的戰鬥。
這些人滿口胡言穢語調笑著,雖然小姑娘跑了,但這裡不還是有一個人嘛。
只是對峙下來他們也只有放狠話,以及面上手上做出些什麼威脅的舉動,實際行動反而始終都沒有付諸。
許朔收回視線,面色平靜的垂眸看向樹下。
“是白銀公爵讓你們來的吧。”
他的這話中沒有多少疑問的意味,而是篤定的語氣。
話音落下,原本還在張狂叫囂著渾話的盜匪們聲音一滯,就好像是突然被卡住了喉嚨,他們面面相覷。
接著,似乎是為首的一個人猙獰面目,打算繼續放狠話。
然而許朔卻打斷了他的話:“你們舉動令行禁止,身上根本沒有多少的盜匪的殘忍之氣,雖然兇悍卻也只是來自軍人的勇勐風骨。不出所料,你們應該是經常駐紮在極北山脈下的銀盾軍團,常年與魔獸纏鬥下來,氣勢中才會帶著一股血氣。”
“……”
“……”
在他說完後,場面更為寂靜了。
隱隱還有幾分尷尬在其中。
雖然原本就沒打算向對方隱瞞身份,但是,由他們自己說出來,可是遠比演戲時被對方拆穿身份來的有底氣。
現在突然被拆穿,這些軍人想起自己剛才放出來的惡言惡語,難免不覺得心虛。
“咳咳……”
為首的那個軍官清了清嗓子,立刻就收起了剛才的痞氣。
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主教先生,我們公爵派我們來迎接您前往白銀城邦。”
許朔似笑非笑:“用這種方式嗎?白銀公爵可沒有跟我說過。”
“還請您不要為難我們。”
對方毫不避諱的直視著他,眼中的神情雖然敬重卻也依舊認真嚴肅,如果許朔不答應的話,他們或許也不介意使用強硬手段將人請過去。
原本一直蟄伏在西邊沒有參與追擊的盜匪也都走了出來,縱觀整個針葉林,彷彿都被他們的人給佔盡了。
看下來至少五六十人,而且還都是勇勐無比的騎兵。
許朔:“……”
索拉說的對,人果然很多。
不至於。
這個安排白銀公爵確實沒有跟他表示過,對方不知道是出於什麼考慮,居然選擇了主動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