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旁邊的聲音把許朔拉回了神,他沒看她,只是低頭示意地上的骰子:“擲。”
“你在旁邊看著?”女記者試探問道。
許朔抬頭,女記者這次學乖了,立刻就移開了視線,隨便亂瞟就是不看他的眼睛。
但她等了半晌,都沒聽見對方繼續說什麼,直到女記者瑟瑟發抖的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冷了。
沒有北風、沒有冰雪,但寒意卻越來越深刻刺骨。
看來這個規則,要麼擲骰子由大衛決定生死,要麼就僵持在這裡被冷死。
而旁邊這個疑似調查員的傢伙,卻只是不言不語,那雙似乎溢散著黑霧的雙瞳無法分辨情緒,他猶如一柱雕塑,靜靜的凝望著地面上的黑白骰子。
女記者搓了搓兩條胳膊,又轉頭看向離她幾步遠的攝影師。
兩人對視,沉默的攝影師微皺眉頭,接著上前:“我先來吧。”
他彎腰將手伸向骰子,臨近前又頓住,握了下拳後,猛地一把抓住黑白骰子直起了身。
剎那間,攝影師身軀微怔!
“你有什麼感覺?”
旁邊傳來熟悉的詢問的聲音。
攝影師抬頭,他對面站著那個黑衣黑褲的青年,對方面色如常,左手臂彎託著黑色封面的筆記本,正看著他。
攝影師沒有對視,循聲轉頭看向他旁邊時,卻是瞳孔驟縮。
他看到的並不是女記者,不對,又好像是一個女人。
她雙眼流淌出濃稠的漆黑,整個人彷彿在熱爐中融化了,肢體變得軟糯纖長,手臂像是一條觸手耷拉在地面上,她弓著背,佔據了半張臉的血盆大口一張一合。
攝影師:“……”
攝影師木著一張臉收回了目光。
看到這一幕的人心理承受能力不夠強大的話,可能已經攻擊過去,或者嚇到逃跑了吧。
說實話他都猝不及防被嚇到了。
攝影師沒有回應女記者的話,拋手將黑白骰子扔到了空中,雙眼死死盯著落下旋轉的骰子。
而在骰子即將觸底的時候,他目光一閃,兩指併攏輕輕一劃。
那枚骰子鈍角觸地,骨碌碌原地旋轉了幾圈才慢慢停下來,而骰子一直保持著角尖立起來的狀態,穩穩的停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