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們報官吧?父親三日沒有去太醫院,有太醫院的那麼多人作證,想來不敢有人敷衍咱們了。\.q\\”蘭采薇嘆了口氣。
蘭相業沉吟了一會,“張大人與娘都主張不要報官,張大人怎麼想的,他沒有明說,但定是他打探訊息時聽說了什麼,才會堅持讓我不要報官的。娘時怕萬一是普通劫匪所做,我們報官的話,萬一那些人狗急跳牆……妹妹,你一向聰明,你說該怎麼辦?”
“三日都過去了,那些人要是有所圖謀,不管是銀錢還是什麼,我們都該知道信了,但現在卻還是沒訊息……所以,我主張報官。父親堂堂的正六品院判,不能這樣說不見就不見吧……”
蘭采薇還要再說,蘭香急急的進屋來。
“二姑娘,那個……張家大少爺來了……”說著,蘭香瞟了一眼蘭采薇,期期艾艾德道,“他說他在院中等二姑娘,請二姑娘出去與他見一面……”
蘭采薇見房中金枝與蘭相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訕訕然的說了句,“他來做什麼……”,人卻依舊坐著沒有動,她與張堯正在議親,按規矩是不應該與張堯見面的。
“妹妹去看看吧,他應該是放心不下妹妹,所以來看看的。”蘭相業出言勸道。
蘭采薇猶豫了一下,還是出去了。
張堯身著一件天青色的直裰,頭用一根烏木簪子定住,長身直立於院中。
看見蘭采薇,忙迎上前來。
待走到蘭采薇跟前,他的心如刀削般疼痛。
清雅靈秀的小臉,此時已經毫無生氣,眼中佈滿血絲、空洞無神,原本豐滿紅潤德嘴唇,如同枯枝般裂開……整個人,就像一朵失去水分的花兒,已然開始凋零……
“采薇妹妹,聽你的丫環說,你已經幾日沒有吃東西了……你好歹也得吃點東西,不然照這樣下去,人哪裡受的住?”聲音裡,全是擔憂。
蘭采薇揚了揚臉,微微苦笑,“張堯哥要是隻為說這個而來,還是請回吧,我這時實在沒有心情聽。”
“不是。”張堯著急的道,就有些語無倫次,“我早就想來看看采薇妹妹的,只是母親不許,說不合規矩,還將我關在院中,今日我也是偷偷出來的。”
蘭采薇打斷他,“既是如此,張堯哥請回吧,省的張夫人擔心。”
“我來,是有話要對采薇妹妹說,我在書房隱隱約約聽到大伯與父親說話,大伯不讓父親插手你們家的事情……你與相業趕緊另想辦法吧。”
還真讓自己猜著了!
蘭采薇冷冷的笑了一下,“你大伯?”
張堯點了點頭,“我大伯前些日子從兩廣總督的任上回京述職……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他擔心……自己的前途會受影響。”
一邊是兄長的仕途,一邊是朋友的安危,人家選擇兄長的仕途,本無可厚非……但,不願意幫忙,就該說明,何苦躲著不見……
蘭采薇還是覺得心頭被人放置了一件異物一樣,不疼痛,卻難受。